哪怕他們已經足夠熟悉可以托付后背,平時可以蹭蹭貼貼彰顯親密度,但隨意挑釁強者就必須要有承擔其怒火的準備,這完全不在她的生存法則中。
除非有萬全的把握又或者是逼不得已不然她不會輕易挑釁一位比她更強大的存在。
毫無疑問,五條悟和夏油杰都是她目前不能為敵也不想為敵的存在。
可是今天早上她仍然做出了足以被視作冒犯和襲擊的舉動,絲毫沒有懷疑要是對方沒有清醒意識不清直接動手的情況。
明明單獨和杰在一起都不會升起這種挑釁的念頭的。
難道她的潛意識和直覺都已經認為悟絕對不會真的對她下殺手了嗎
菖蒲分神一瞬,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困惑,又化為濃濃的惶恐。
早就意識到必須時刻都對外界保持一定警惕才能保證活下去的她,居然會因為在一個人身邊而獲得全然的安全感,甚至放下了所有戒心。
這太可怕了吧
更可怕的是她現在居然完全不想把這個足以致命的惡習糾正過來。
菖蒲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只是收緊的拳頭透露出此刻她不平靜的心情。
夏油杰敏銳察覺到菖蒲情緒的波動,倒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她在反思早上的事,抬手揉了揉菖蒲的腦袋,笑著說“不用這么緊張,悟不會和你計較的。”
菖蒲壓下翻涌的情緒,不愿再思考這種細思極恐的問題,抬頭時又是一臉陽光的表情,蹭了蹭對方的手掌,同樣笑笑“嗯嗯”
“一起去完成任務吧。”夏油杰說。
“好”菖蒲伸出手附和。
越前龍馬是這學期新入學青學的新生,本來一直在國外長大,但家里人今年集體回來定居,他也得回來上學,一直以來都以網球為最重要的東西上學后自然也加入了網球社團,甚至青學網球社的正選前輩也是他見過的足以成為對手的強者。
運動社團沒有周末是個習以為常的常識。
他開學一個月已經憑借過人的網球天賦成為正選之一,只不過暫時還要坐冷板凳當替補,因此正選們的訓練他也要參與。
這個周末越前龍馬習慣性的背著裝著網球拍的運動背包來到了學校門口,都走了一半才突然想起來,這周末學校因為某些地方翻新所以要封校,讓各類社團都不要來學校。
對此網球部正選態度不一,但統一都認為學校翻修對他們的室外網球場影響不大,按理說訓練也是不影響的才對。
只不過學校要求他們也只能遵守。
走都走到一半了,這時候再回去也很麻煩,畢竟學校離他家也不算很近,需要搭電車才能回去,索性去看一眼,如果真的不能進去再回來也一樣。越前龍馬想。
等他走到學校門口就發現,這里壓根沒有人巡邏,看上去完全不是禁止入內的狀態。
所以學校勒令學生周末不得在校到底是為了什么。
越前龍馬不理解。
四下打量一番,藏青色短發的矮小少年干脆直接走進了學校,邁向網球場的方向。
來都來了,不如訓練完再回去。
此刻的他尚且不清楚,半個小時以后會發生令他三觀盡碎的場面,只是一心惦記著網球訓練,往整個學校最危險的地方堅定前進。
如果能提前知道這件事,他今天一定不會選擇來學校。
只是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早知道。
又或許有,只不過普普通通天賦目前都點在網球上的網球王子沒有這個技能。
菖蒲和夏油杰走到咒靈遺留的殘穢最濃的地方,不由皺眉。
普通人看不到,但這一切在咒術師眼里都無所遁形。
這次的咒靈漂浮在休息室中心,依舊是類人形的外貌,渾身青紫,不過手腳比例失調,手臂幾乎長至腳踝,腦袋倒是正常大小,只不過臉上戴著一個看不見眼睛的反光眼鏡,手中端著一個盛有詭異顏色的液體,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會認定這東西絕對有毒,咒靈的嘴巴張張合合,聲調尖細地重復著一句話。
“好東西、喝掉好東西、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