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將請求說出口的時候,百惠琉加對于松田陣平是否會答應其實心里有些忐忑。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卷發警官居然絲毫猶豫都沒有的便答應了,只不過那唇邊揚起的笑容總讓他感覺到了莫名的危機。
可等少年再仔細去看時,又覺得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對方怎么說也都已經答應制造相處契機了。
是的,百惠琉加之所以會向松田陣平如此請求,就是打著拉進兩人之間關系的想法,畢竟以后“三人”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再有就是
百惠琉加轉頭悄悄暼了眼織田作之助,見對方并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后,便在心中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不管百惠琉加的出發點是不是想讓織田作之助能也稍微靠近一點陽光、且順帶轉移轉移注意力,他終究是沒有問過當事人想法就先做了決定。
不說本就感官靈敏,織田作之助還將關注投注了許多在百惠琉加身上,自然是將少年自以為隱蔽的所有小動作都看在了眼中。
其實在昨晚和松田陣平起沖突或者說往前推到最早,早在織田作之助再度睜開眼時,他就有些猜測自己是不是中招了什么奇怪的異能力。
要不為何自己會以靈體的形式,跨越了閉眼前的時間與空間再度出現。
但不管是誰用了什么特殊的能力,對方大概都是找錯人了,因為織田作之助已經對于“活著”并沒有任何想法了。
友人與老板和孩子們都受他拖累,他只是一個糟糕至極的失敗者
但不管織田作之助怎么飄在自己的方寸墓碑上搞自閉,正在輪流祭拜新亡者的絮絮叨叨聲,還是被動地全都傳到了他這里來。
規整的黑色西服帶出了沉重的壓抑感,且本就比較注重言行的警察身份,還讓條子們將氛圍搞得嚴肅不已。
但這些都并不是重點,掃過一眼的人群之中,黯淡藍色唯一注意到的便是安靜不已的黑發少年。
不知為何,對方此刻的身影讓織田作之助想起了友人太宰治同樣格格不入于人群,仿佛獨自在找尋著什么的脆弱少年。
但是織田作之助清楚地知道,少年是少年,太宰是太宰,他們是兩個獨立且不相等個體。
可是,他卻被對方從墓園帶回了家。
床上閉目的少年正泛著不自然的潮紅面色,織田作之助本來不應該管的,最后卻還是用了異能力預知未來。
異能看見的五秒后,少年忽然吐出了止也止不住的大片大片猩紅,宛如炸開的可怖記憶
織田作之助行動了,他靠近了牽扯吸引著他的黑發少年,隨后便完美地融入進了少年的體內。
然而以為會接下去遭遇到什么的織田作之助,卻在百惠琉加的身體內,以有些奇怪的第三視角旁觀了對方和松田陣平的一整天。
有點像是陪幸介他們看過的,變身后的人間體在光之巨人身體內所見到的畫面。
并不知道自己縮成圓形靈魂球的織田作之助,在被限制的空間中不由自主地上下浮動了好幾回。
且小球球也沒注意到,他想起孩子們的記憶難得滿是溫馨,未有半點悲傷在打擾。
只是松田陣平放了百惠琉加一個人行走,而凝滯不動的靈魂球則看見了天衣無縫預見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