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是下午五點多回來的,除了一杯奶茶,還帶回一個紙箱。
余笙盤著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喝奶茶一邊看著那個箱子,“是什么”
記得上次他搬箱子回來,里面是個呼吸機,她看到時覺得他緊張過頭,從沒見過誰那個時在旁邊還準備這東西的。
江述把箱子外殼拆掉,里面還有一層紙箱,里面那層相對干凈,他直接放到茶幾上,“瑞士那邊的朋友寄過來一些我的東西。”
其實已經寄回來很久,一直在朋友父母家里放著,那時趕上余笙母親出事,江述顧不上,昨天朋友提起,他才想起來。
江述去廚房洗了個手,隨后拿了把剪刀過來,劃開紙箱,隨手翻了下,沒什么重要的東西,只有一本相冊是當時落下的。
江述的東西,余笙都很感興趣,她饒有興致地翻看,有一些江述使用過,她有印象,有些從沒見過,她翻開相冊,里面都是瑞士的風景和一些江述的朋友。
他有很多朋友愛好攝影,喜歡把相片洗出來送人。
江述坐在她身旁,陪她一起看。
余笙有些興奮地指著其中一張“這個湖邊我們兩個去過。”
其實瑞士小鎮的湖邊都長得差不多,但余笙一眼就能認出這個,那年她就是在這里跟他一起看煙花,送他鈴鐺手鏈,照片里甚至可以看到他們當時坐的那張木頭長椅。
江述目光溫柔,“對,就是這里。”
這樣翻看幾張,好像又回到幾年前,江述常常帶她出去玩,出去散心的日子,余笙很高興,一杯奶茶的功夫,相冊已經翻完。
她想看看還沒有其他相冊,忽然在紙箱和一本書的夾縫中看到一個信封。
淺黃色的牛皮紙信封,看起來還很新的樣子,余笙把它從縫隙中拿出來時,有東西從里面掉出來。
是一張照片和一封信。
余笙看到那張照片,手上的動作停下。
江述沒有說話。
照片里的女孩依舊洋溢著青春明媚的笑容,是她第一次見到時的模樣。
余笙的目光不可控地看向那封信,但只掃了一眼開頭便避開目光,她有些無措,很快將照片放下,站起來,“我廚房燒了水,我去看看好了沒。”
她從江述身邊路過,手腕忽然被他握住,“你可以看。”
余笙停下腳步。
江述說“笙笙,我在你面前沒有秘密,你可以看。”
說完這句話,他松開她的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水杯走到陽臺旁,靠在窗邊,望向窗外的夕陽。
余笙在原地靜默許久,終是沒有克制住自己的心,打開那封信。
那是江述的青春年少,是他忍痛割舍掉的過去。
有遺憾,也有最真誠的祝福。
信不長,余笙很快看完。
她沒有生氣,默默走到江述面前,輕輕抱住他,靠在他懷里,很心疼,“那個時候,你一定很難過吧。”
江述倚在窗邊,握著玻璃杯的手圈著懷里的姑娘,“笙笙,我不想騙你,那個時候確實很難過,但我不后悔,對我的過去,我從不后悔,后悔等于否定自己。”
他輕輕抵著她光潔的額頭,呼吸清淺,“我不能改變過去,也不能預知未來,你沒有參與到我的過去,但余笙,你是我的現在和未來,我很確定,余生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余笙眼睛濕潤,抱緊這個男人,“嗯,我相信你。”
江述低頭吻住她的唇。
他嘗到一些奶茶的味道,很香甜,怪不得她那么喜歡。
這個吻持續很久,后來余笙有些堅持不住,身體晃了一下,江述摟緊她的腰。
余笙重新趴在他懷里,“你說,我哥和嫂子結婚,我們送什么禮物”
江述將玻璃杯放在一旁的鋼琴上,專心抱她,“他們也不缺什么。”
余笙說“我哥喜歡車,煙煙呢”
江述“她她就喜歡吃,要么就是畫。”
余笙想了一下,“要不把我媽送我的那副畫送給她吧。”
那幅畫的作者已經去世,現在市場上流通的原作已經很少,很有收藏價值,未來的升值空間也很大,是在瑞士時余笙的母親高價收回送給余笙的生日禮物。
江述指尖摩挲著她濕軟的唇瓣,“你舍得”
余笙摟住他的脖子,“她是我的嫂子啊。”
江述淡淡笑出來,“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