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圓月朦朧,萬籟俱寂。
余笙側身躺著,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顫,呼吸還未完全平復。
江述的身體緊緊貼著她,將她擁入懷中,掌心摸著她潮濕的額發,溫熱的唇在她耳側吻了吻,“還好嗎。”
隔了會,余笙很輕地應了一聲“嗯。”
“洗澡嗎”
她有點懶,“等一會。”
這個夜晚,大概是余笙過得最漫長的夜晚,她看到了一個完全不曾見過的江述,他不再克制,歡愉,力量,難耐,全部寫在臉上。
他昏頭昏腦地說了許多話,余笙此時回想起來,耳朵還有些熱。
床頭柜上那些東西,除了紙和套,其他都沒用上,這讓江述很高興。
也是因為意識到她可以承受,后半段時,他才更無所顧忌,好像想要補回之前那些辛苦忍耐的日子一樣。
江述的掌心攏著她的身體,低低的嗓音比剛剛還要啞,“笙笙,你好厲害。”
“我差點忍不住。”
“舒服嗎。”
“我呢我怎么樣。”
他一句接一句,每一句都是余笙不想回答的話,只能裝作沒聽見,把臉悶在他胸膛里,一個字都不說。
江述沒有催促,也沒有再問,他好像原本也沒指望她能有什么評價,只是想說出來而已。
兩個人的衣服被江述丟到灰色的地毯上,小衣掛在床尾,搖搖欲墜。
余笙忽然想起那年第一次見他。
短短幾秒鐘,短短兩個字,卻讓江述輕易走進她心里,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余笙對江述,是真正的一見鐘情。
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余笙都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
這個世界上,擦身而過的人實在太多。
后來見面,分開,又見面,又再分開。
其實他們相處的時間總共加起來也沒多久,可余笙就是覺得,好像已經認識他很久很久。
那時她從沒有想過,會像現在這樣跟他坦誠相對,做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事,不管以后如何,在這一刻,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相擁,就已經足夠。
時間指向凌晨十二點半,江述的手機亮了一下。
他看了眼,是瑞士那邊的一個朋友發來信息出差剛回來,明天就去那邊瞧瞧,放心。
江述回國后,一直拜托這個朋友隔段時間去余笙家看看,有消息及時通知他。
他摟了摟懷里的姑娘,單手打字不用了。
朋友這么晚還沒睡,又加班呢
江述我找到她了。
隔了會,朋友發過來一個特別夸張的表情表示震驚。
江述笑了笑,指尖在余笙細嫩的肩膀上摩挲,回復朋友前幾天的事,抱歉,忘記告訴你了,下次回國請你吃飯。
江述心愿得償,朋友也替他高興,并沒怪他行了,你好就行,我也放心了,什么時候結婚通知我,我飛回來參加。
江述一定。
朋友對了,之前我收拾你住過的那間房,看到柜子里還有些你的東西,怕你還要,就沒動。
江述走后,朋友繼續租那棟房子,他的房間一直空著,沒再住人。
江述說不用了,要的東西都帶走了。
朋友過兩天我給我媽寄東西,到時一起寄回去。
余笙的腦袋動了動,在江述懷里蹭了兩下,他放下手機,摸摸她的臉,“怎么了”
“有點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