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俊杰心想難怪路經理是領導,而我只是小嘍啰呢,我天天和人家彭勝源住在一起,居然都沒發現對方不對勁
“好在現在調到京市,還是路經理的手下,只要跟著她,我就放心了。”駱俊杰意有所指地說。
彭勝源只是笑了笑,沒贊同也沒可能性是工作方面。目前整個市辦都知道,總部要給我升職是因為看中了我在布局海外經銷商方面有些本事。所以,梁希明的上策應當是想辦法證明他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他在京市多年,理論上擁有的人脈關系比我強多了,想要簽海外經銷合同好像也并不是很難;中策則是讓和諧酒京市市辦出一些紕漏,以證明我御下無方、名不符實;下策就是他目光短淺,只能看到自己私人利益,那么他就會用破己也涉險,到時候別人翻臉不認賬,彭勝源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反而會因為一時意氣賠上自己的前途人人都知道,何濤是川省人,還是從酒廠出來的,在總部肯定有關系。你說,渠道出岔子,是業務主管頂包還是業務員頂包
簡言之,彭勝源這樣年近中年、有家有室的人,和無牽無掛、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小年輕不一樣,他能忍何濤這么久,當然是因為源川給出的薪資待遇尚且還算過得去,以及何濤身為渠道主管,沒有惡意扣他績效分只是超出彭勝源工作范圍的那部分算是做了白工,他這兩年拿到的年終獎也不算太低。
這就是職場中并不具有不可替代性的中年人的悲哀。
路楠想除非最近何濤對彭勝源進行更過分的壓榨且還扣他半年度績效分,不然彭勝源大概率是繼續忍的。但是也不包括另一種可能,即彭勝源這兩年干了整個餐飲渠道的瑣事,手上未必干凈,梁希明如果確實還想找京市和諧酒品牌部的把柄,利誘不成會改威逼
并不是路楠思想陰暗,而是做銷售做業務這一行,本來就會有許多灰色收入。
整個市辦所有業務,私下少量不按照指導價出酒的事誰沒干過
比如親友要用酒,業務從經銷商處以出廠價拿到貨,加一點價轉出去。三瓶五瓶或者十幾瓶的,是竄貨嗎嚴格意義上說,只要跨了城市,當然算竄貨。可這種事情誰管你啊誰來抓你啊
名白酒的出廠價和市場終端價之間有相當大的利潤,一瓶加三百五百的完全不是問題。哪怕是賣給親友,一年下來,給親友一兩場宴席用酒,再給朋友的朋友兩三場,輕易可賺兩三萬。
可這嚴格意義說起來,這也確實違反公司規定了。
彭勝源會沒有諸如此類的小把柄嗎
當然不可能。
帶入到梁希明的立場設想一下,他想做、能做的,是給自己一個無傷大雅的小麻煩。
路楠猜測梁希明對我頗有微詞,事實上真正想要針對的人是陳驍。所以,他想要打擊我的更大可能性是工作方面。目前整個市辦都知道,總部要給我升職是因為看中了我在布局海外經銷商方面有些本事。所以,梁希明的上策應當是想辦法證明他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他在京市多年,理論上擁有的人脈關系比我強多了,想要簽海外經銷合同好像也并不是很難;中策則是讓和諧酒京市市辦出一些紕漏,以證明我御下無方、名不符實;下策就是他目光短淺,只能看到自己私人利益,那么他就會用破壞我和意向客戶商談這種最笨最惡毒的辦法。
路楠在白紙上寫寫畫畫,畫出三道分支上中下。
然后干脆地劃掉了上策。梁希明如果有這樣的本事,憑源川經典酒在京市的名氣和尚未禁止贈酒活動之前的過硬關系,就“彭哥,我最近還在輪崗,也沒什么事,我去幫你和路經理借車啊。”兩家新的餐飲店在京市不同方位,小物料又雜,一共有五六個紙箱,公共交通工具出行肯定是不行的了,打車車費沒有二百都搞不定。
雖然業務們每個月都有交通補助,但是一千兩的交通補助在京市真不夠打幾趟車的。
彭勝源有些猶豫地說“這,會不會不太好”
天,駱俊杰小聲匯報“路經理,最近彭勝源的工作量增加了,他居然不幫何濤填表格了哎。”
路楠微微一愣哎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看來梁希明的利誘比不上我連簽兩家經銷商的作用。也不知道梁希明會不會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