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路楠見黃女士有些走神,忍不住喚了一聲。
“嗯你說什么”
路楠重復了一遍“我說,你帶去的律師和會計后來查出什么了么”
說起這事兒,黃女士的心一下子就痛快起來
其實她這兩年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心態出了問題,已經盡量避免在孩子面前咒罵前夫了,就像這次去找茬,她本也不想把女兒牽扯進來結果狗男人居然對女兒訴苦媽的不要臉,不過剛才這個翡翠手鐲引發的回憶讓她不吐不快“呵,我還不知道你爸他凡金錢進出往來都要記得一清二楚,以前剛開始做生意,就連賣廢品的錢都要記上。他從做生意開始就一直有兩本賬,一本對內一本對外。他把對外的賬拿出來糊弄我,說這些年工廠和公司都是虧損狀態,拿不出分紅。我直接說,要查他電腦上的er軟件。他還不曉得我這幾年的見識,我說出er個字母的時候,你爸都傻眼了。”
路楠大笑。
是啊,父親他學歷挺高那個年代的大學生,自詡為儒商,也很懂一些與時俱進的軟件系統,曾有過炫耀現如今可以在遠程不同用戶端登陸的軟件是多么多么好用他一定自己都忘了曾經在家里提起過這玩意兒。
不過沒事,他忘了,路楠可以幫親媽回憶啊。
路楠每一次放假、每一次同黃女士見面都是拿著平板電腦忙得不可開交。
真不枉費我特意在親媽面前顯擺的舉動。
源川的軟件系統比父親用的要高級且貴得多。
路深藏功與名楠。
“結果你爸又開始用苦肉計了,還是那老幾套,說什么他的公司要是垮掉了,對你和你弟的生活影響很大之類的。”黃女士喝了口西洋參泡的水,“他說得有道理。”
路楠小聲問“你沒心軟吧”
如果沒有成為黃總,依舊在家自怨自艾,黃女士一定會被忽悠動搖的,可現在的她已經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年多,耳根子不會那么軟了“沒有,我直接拷走了他這幾年的內部賬目,你爸當時臉都白了。”
因為這可不僅事關是否重新算分紅
如果黃女士把這個賬送到稅務局去,路父估計有一筆逃不掉的罰款。
s數額不菲。
黃女士聳聳肩,放下水杯“不過,我也沒想逼死他。我叫會計理了理賬,這八年多的錢他現在是拿不出的,我讓他分七年慢慢給。”
她說七年也不是隨意說的時間期限。
每年分紅雖然不多,可架不住拖延的時間久,要是讓前夫一次性拿出來,根本就是做夢倒不如捏著把柄,一年要一點,鈍刀子宰人不那么疼。
黃女士了解前夫。
他這個人,在兜里有錢的情況下,還是有幾分同紙差不多厚的慈父之情的。
七年后,路楊剛好大學畢業,到時候又可以再敲一筆啊不對,是前夫自己說的,他為人公平嘛。那么路楠大學畢業之后他給女兒買了車,等到時候,不給路楊買一輛,說不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