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慢悠悠地在心底做出結論,不去評價李總的行為和投資眼光之間有沒有必然聯系,她面上依舊很淡定。因為她早在飯店包廂回懟眼鏡男的挑釁之時,就想好了應對之策,只不過遇到了白酒協會的人,現在連婉拒服務人員這件事都不需要她親自出馬了。
一起喝酒唱歌就罷了,白酒協會的人主動提及他們帶著的酒差不多可以抵了包廂費用,除此之外
,他們不會愿意占李總其他便宜的。
在場一共有將近十人,除去其中的助理秘書等等,有著某總名號的有十四人,其中白酒行業協會的某總們又占了分之二,倘若每人都點這個陪酒的服務,又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他們本就是半途加進來的,沒有立場更不方便和李總搶著買單,誰都不缺這個錢,哪怕李總再熱情,他們也不愿做這么摳門沒品的事兒。
正如路楠預料得那樣,眾人面面相覷,分量最足的白酒協會會長和國酒負責人都沒有出手挑人。
會所領班有些尷尬地躬著身子說“李總,要么我換一批人過來”
此時,陳驍看了令揚的楊董一眼,笑著打圓場“李總,您不是好奇我們白酒行業的軼聞和內幕楊董剛才答應您,要和您詳細說說這些的,萬一他喝高興了,把他們令揚酒今年銷量和毛利率都講了出來您看,到時候在場的人太多,就不合適了”
協會會長和國酒的負責人順勢開口幫腔“是啊,李總,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咱們本來就人多熱鬧,不需要這些人來烘氣氛啦。”
現在連眼鏡男都回過神了今晚買單的是李總,即便沒有白酒協會的人摻和進來,自己等想要拿到李總投資的人好像也不適合大喇喇地來這里點了女孩子,讓李總付錢難怪從一開始姓路的那個女的就說要來,她應該是早就想到這一點了,說不定她原本打算開口做這個懂事兒的人呢
想明白這一點的眼鏡男和其他乳業等等幾位負責人一起表態喝酒,咱們就自己人喝酒,不需要這些服務。
李總被勸了幾輪,有了臺階,遂讓領班帶人出去,只留下包廂原本的服務員幫著端茶送水外加開瓶倒酒。
氣氛又熱絡起來了。
令揚的楊董剛才被陳驍暗諷了一句,此時招手叫服務員開了他帶來的新品酒“陳總說得對,咱們這兒已經夠熱鬧了。再說,想要喝酒有氣氛,這些女孩子哪里比得上我們小路,小路可是有名的酒桌會來事兒、又叫千杯不醉。陳總,你說是不是”
陳驍眉頭一皺、臉色一沉“楊董你這個玩笑不好笑。”
“我又沒說錯,小路的酒量大家伙兒都知道,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我就是沒想到小路都離職了,陳總還是這么護短呢。”楊董仿佛發現了什么似的,笑呵呵地說。
頤酒的董事長撞了撞楊董的胳膊,暗示他適可而止。
但是在路楠身上吃虧好幾次的楊董卻開始仗著人多、倚老賣老了“要我說,陳總你也別咸吃蘿卜淡操心了,小路現在自己創業,總要見識一下商海險惡的,今天我們教一教她,還能念在她以前是同行晚輩的份上手下留情,以后她碰到別人,未必會憐香惜玉哦,李總,您從事礦業這么多年,年輕女人做生意,要是不會來事兒,還有什么前途。您說是吧”
李總不知其中內情,但看得出姓楊的存心和路楠過不去。
他很好奇路楠到底是怎么得罪對方的,也很好奇路楠的前東家好像對她還有舊情誼,更好奇路楠會怎么應對對方的刁難。
路楠目前已經是獨立創業的老板而非行業中的陪酒小妹,姓楊的那番話十分侮辱人。
決定靜觀其變的李總笑著搖搖頭,沒搭腔。
“楊董聽起來似乎是一片好意,我要是不領情,是不是不知好歹了”路楠截過話頭,十分輕漫地說,“說起來,我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楊董對我個人的關注之高,讓我受寵若驚啊。啊,楊董該不會還在怪我年前沒答應貴公司年薪百萬美金的邀請吧還是記掛著我管理源川海外市場部的時候無論海外哪個市場源川酒的銷量都壓制令揚酒的事兒或者說,您還在記恨我兩年前勸誡榮寶酒業的老莫總不要同貴公司合伙投建網絡銷售平臺的事如果是前者,那也是沒辦法的,當時我對源川死心塌地嘛;中間那件事也不怨我,商場如戰場,輸贏各憑本事,您說呢如果是后者,就更沒道理了,我勸了老莫總,可沒勸住莫總,后來您二位的網絡銷售不是紅紅火火的么,今年銷量翻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