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后,路楠抬頭看了陳驍一眼,對方眼里果然有隱隱的笑意。
路楠往椅背上一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知道剛才那個場景很抓馬。”
“嗯”陳驍意味深長地問,“那個葉一銘,只是你高中同學”
“好吧。”路楠做投降狀,坦白從寬,“還是我早戀對象。”
陳驍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因為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拈酸吃醋。
他只是伸手輕輕彈了路楠一個腦瓜崩,義正言辭地說“讀書的時候,怎么能耍朋友呢那會影響學習的。”
路楠哎了一聲“青春期呀,少年少女之間不是就有那么點酸酸甜甜、冒著粉紅泡泡的故事嗎只要不越雷池,其實都是很美好的回憶嘛再說,我就不信你那時候沒有約女孩子課后去操場散步、假期去電影院看電影。”
陳驍認真地想了想“我沒有。”
“我不信。”路楠皺眉用力地搖了搖頭,“我不信”
“真沒有。那時候我剛到米國,且不說根本不適應那邊的教學方式,就連最基本的語言問題就困擾我很久。”陳驍努力地回憶他的中學時代,“我花了很長的時間去適應,自然就沒有時間參與你說的粉紅故事了。”
陳驍沒說的是,他的母親是相當要強的人,當年毅然決然地出國幾乎同娘家鬧翻。
那時的陳曄舒女士有鉆牛角尖的階段,具體表現為她十分想要證明自己在脫離前夫之后,依然能夠在事業方面做出一番成績。
以及,被她強勢帶走的兒子的生活和學習一定會比在國內好。
陳女士無形中就將壓力轉移給陳驍。
陳驍沒有提及的是,那時候的他,可比現在陰郁多了。
如果不是后來的開導,他未必能夠放下心結、融入校園生活并考上心儀的學府。
所以對于陳驍來說,那個在他成長過程中給他正確引導的長輩是,不是忙于事業的陳曄舒女士、更不是長久缺席的沈建邦先生。
路楠想了想,伸手帶著安慰的意思摸了摸陳驍的頭頂。
“楠楠。”
“嗯”
“摸完之后記得幫我把頭發往后耙兩把,維持一下我的發型。”
“啊,好的好的。”路楠抿嘴尬笑順手用了擼修勾的手法,順毛摸了。
拾月酒樓是余安市本地人都喜歡去的飯館子,前身是大排檔,后來因為回頭客多,逐漸發展為一棟三層的酒樓。
這邊自然沒有泊車服務,就連地下停車場也沒有,不過酒樓有一個大院子,來吃飯的人都按照地上畫好的白線停車。
“我原本打算明天帶你來這兒吃魚的,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路楠一邊說,一邊去后排拿禮物。
下車之后,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路楠這位是”打招呼的人是郭文宇,他的明知故問和下午葉一銘的就不同啦。
郭文宇帶著善意的打趣兒。
路楠把陳驍的手一挽“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郭文宇哈哈地笑著說“真不愧是咱們班的女企業家,這氣魄,了不得。”
他在相關部門工作,路楠先前去辦事大廳的時候同對方打過照面,此后,郭文宇就曉得路楠現在已經回余安創業了。
路楠擺擺手“不要給我戴高帽子,今天只是來蹭飯的。”
她這是暗示郭文宇一會兒不要起哄,畢竟今天的主角是雷晟澤和邱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