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的行為,也只是極偶爾,畢竟上輩子她忙得要吐、累得像狗,并不剩下多少多余的愛心;
這輩子么,當年偶爾圣母一次就被陳驍意有所指地教育,她當即認識到自己投喂流浪貓的不妥和偽善,從善如流地改了。
面對步步緊逼的貓群,路楠有點懵,有點慌。
何況,老實說吧。
路楠和路楊兩姐弟,前者是狗狗黨,后者才是貓貓黨。
就像此刻,路楊本來對著老姐的鏡頭不自覺地轉向了這群不速之客。
被路楊鏡頭捕捉的貍花貓一點兒也不認生,甩了甩尾巴,沖著路楊喵喵得更起勁了,仿佛在說本喵可是有肖像權的,你拍了本喵,就要給報酬,最起碼是一根火腿腸喵嗷。
另一只毛色全白、四爪灰球球,鼻尖一點屎黃色的大貓不甘示弱地湊近路楊,伸舌舔了舔前爪開始洗臉拍我呀,我更好看喵喵妙
貓黨路楊,簡直樂瘋。
“ii老弟”路楠求助,但是又不敢叫得太大聲,免得嚇到了貓咪,只能發出氣音。
大概是這只長毛兩腳獸的表現更有趣,剩下幾只貓主子對半蹲下來的路楊熟視無睹,搖曳生姿地從四面八方將路楠圍起來,有一只最膽大的全黑碧眼大家伙,已經完全不認生地開始對路楠的右腳實行繞柱,繞了三圈,直接將頭搭在路楠黑色麂皮短靴的鞋面上。
路楠此刻知道葉公好龍是怎么寫的了。
喵不動、我不動。但是,誰來救救我啊
“嗯唔”手足無措的路楠突然被拔高了半米,并被失去枕頭的大黑不甘愿地輕輕勾了一下短靴鞋帶,要不是腰間的手和大衣袖口十分熟悉,路楠肯定反手就是一個肘擊。
陳驍把楠楠掐腰舉起來,掂了掂,順勢往高處托了一把,讓她坐在自己臂彎里。
這像是大人抱小朋友。
但作為成年女性,在公眾場合享受這個待遇,還是會頭皮發麻地尷尬呀。
路楠反應很敏銳,才被抱住,就往外反勾著腳尖,免得鞋子蹭臟了陳驍的大衣。
她左右環視,發現這條林蔭道上沒有閑雜人等,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圈住陳驍的頸間“你下腳小心點,不要踩到它們。”
言下之意,就是讓這個人肉轎夫將她穩妥地帶離貓咪包圍圈。
陳驍嗯了一聲,邁出大步,并叮囑路楊“畢竟不是家養的,不知道它們脾性,弟弟,你千萬不要上手摸。”
路楊心中有數,考試當前,要是現在出什么亂子帶點兒傷回酒店,不僅要勞動老姐帶自己去打疫苗,恐怕還會吃親媽一頓新年第一罵哪怕黃女士現在的脾氣已經改好很多了。
所以他戀戀不舍地直起身,摸了摸口袋,遺憾地同貓咪們擺擺手,示意自己啥也沒有,只能跟著準姐夫離開。
也許天性敏銳的貓咪能夠發現兩腳獸和兩腳獸之間也有不同的磁場,總之,路楠被舉起來之后,圍著陳驍的貓咪們心有不甘地轉了兩圈,不多時就漸漸散開了,散開的時候嘴里還喵喵嗷嗷、罵罵咧咧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抱怨這個最高的兩腳獸不是個好東西。
離開校園貓霸王們的視線范圍之后,路楠才動了動身子“好了,放我下來吧。”
頗有點用完就拋棄的現實做派。
陳驍是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