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防君子和防小人的雙保險之法我都有了,不妨繼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路楠伸手握住孟廠長粗糙的、帶著風霜的手掌,并且另一手覆上,用力上下晃了晃“碳酸飲料那邊,今年還是要您多費心。”
“路總哪里的話,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一老一少相視一笑。
一天的會議結束。
陳璐將花灑的水溫調的比平時稍高一些。
熱乎乎、強勁有力的水流撒在身上,沖去了她一天的疲憊,令陳璐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喟嘆。
回想起今天自己在會議上的發言,陳璐覺得,自己的表現應該還算不錯
畢竟自己說完之后,臺下的掌聲是熱烈的、路總的眼神是帶著幾分贊許的。
這份來自同事、上司的肯定讓陳璐忍不住仰頭閉著眼睛笑了起來。
她回想起近兩年回老家過春節的經歷,深刻認識到什么叫做此一時彼一時、什么叫做人貴自重。
前年年末,她的狀態不好。而親戚們知道她被退婚、工作也不穩定,偷偷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甚至不乏有看笑話的、將她作為反面教材教育家中女孩子的。當然,更有去父母那邊自以為好意地勸說,張羅著給她再介紹對象的在北方的十八線小城市,一個訂了婚又解除婚約,還被親戚朋友知道流過產的女孩子該配什么條件的對象呢
要么是可能初中文憑都沒有的老光棍,要么是離異帶著孩子的男人。總結歪瓜裂棗。
當時陳璐真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羞辱。
她大專畢業,從法律意義上來說至今未婚,在源川工作多年,手里頭還有一些積蓄,但在老家的親戚朋友眼中就是不值錢了。
最可怕的是,抱有這種想法的親戚朋友們并不是因為不喜歡她、針對她才這么想的,而是潛意識就這么覺得的。
那種氛圍,讓陳璐十分窒息。
當時,她想的是我怎么就不值錢了
賭這一口氣,堅決拒絕父母讓她留在老家托人找關系落實一份穩定工作的要求,陳璐回到京市,拼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