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微皺眉“能夠想到去和我們公司先前的供貨商聯系,并且還有財力購買那幾套印刷版不是我看不起張飛,單單前面兩件事他就做不成。他擅長的,無非是在銷售渠道鋪貨。他背后必定有一個成熟的制假、售假團伙,這一點我早就猜到了,不過,你說事情可能還不止是這么簡單,難道他真的不僅僅是見錢眼開、隨意選中沁然的產品造假的”
陳驍嗯了一聲“大概率是如此。”
“嘖。”說真的,要不是這次聽到張飛的名字,她真已經把這個垃圾丟到回憶的旮旯頭了。
“這事兒可能你也是被誤傷。我們先吃早飯,吃完去巨江的路上和你詳細說。”陳驍拉開楠楠身邊的椅子坐下,順勢對林燕點了點頭。
林燕十分上道地問“陳總您吃想吃什么,我去拿。”
“哦不用,翟助理已經去拿了,謝謝。”
“那、那我再去給自己拿點兒吃的,路總、陳總你們聊。”
幾分鐘后,翟助理端著小餛飩和荷包蛋過來了。
回蓉城五六年,陳驍的口味不可避免地比剛回國的時候川化多了,他熬夜加了個班,把部分可以提前的工作先處理了,又于大清早乘飛機來余安,現在其實不太有胃口。
他伸手要去拿辣椒油調個味。
路楠看了一眼“你空腹呢。”
陳驍低頭笑了一下,放下辣椒油,只在荷包蛋上點了幾滴輕鹽生抽,而后十分乖順地吃起原湯原味、清清淡淡的小餛飩。
至于剛才為boss取早餐的翟助理
他放下boss的早餐之后很有眼色地坐到了隔壁桌,吃他自己的白粥、小菜和花卷。
又拿了兩個叉燒包的林燕回來則是直接坐在翟助理對面。
片刻之后,路楠手機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信息“金律師到酒店大堂了,我們走吧。”
今天去巨江市,孟廠長是不去的,他還要坐鎮碳酸飲料生產基地當一根定海神針。
至于沁然的法務部成員則是今天一早的飛機,直接從京市飛巨江,節約時間、更加高效。
路楠和陳驍各自帶著助理,外加路楠的司機和金律師,一共有六個人,開商務車出行剛剛好。
車里除了陳驍之外的其他人昨晚睡前才交流溝通過,只剩陳驍和他們之間還存在信息差。
林燕現在鍛煉出來了,口齒清晰、簡明扼要地講了昨天發生的事兒。
“這部分我都知道了。昨天你聯系過老唐之后,他就給我打了個電話。”
不論是張飛這種前員工、還是路楠拜托老唐動用源川在巨江的人脈資源查張飛,都和源川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老唐于公于私都要和總部匯報一聲,這是無可厚非的,路楠并不介意。
陳驍先說明自己是從哪里補足信息的,然后說他知道的部分“幾年前,巨江市業務主管田陽實名舉報張飛挪用費用、壓榨下屬,經核查,全部屬實。當時源川出了公告將他開除,白酒行業內知名的企業都不會接收這種爛人,他又不想跳出白酒銷售行業這個舒適圈,遂便想做經銷商那邊的銷售經理。”
路楠點了點頭張飛這種人,雖然是個垃圾,但是酒量和臉皮擺在那里,在銷售市場上確實能混到一口飯吃。
陳驍接著說“不過巨江市源川酒的經銷商都知道張飛是什么樣的人,就算對方承諾可以站在經銷商的立場為經銷商和源川爭取最大的優惠,也沒有經銷商愿意聘用他關于這一點,為肅清不良風氣,全國的源川酒經銷商和岒江省內八大名酒的經銷商都達成了一致,不會錄用張飛。”
聽到這里,路楠當然不會認為這些經銷商們的道德標準一下子高起來了。
她猜測,這其中,少不了陳驍的手筆。
源川酒全國經銷商是同步收到源川公司的公告,沒必要為了個爛人和合作方作對;
而源川在省內各地辦事處和行業內老總們多多少少有點兒交情,省內其他名酒的經銷商們即便不是重合經營多個白酒品牌,看在源川酒這幾年發展勢頭很不錯,盤活了幾乎要被砍掉的源川和諧酒之后,這些經銷商也愿意給源川幾分面子誰知道以后會不會有合作機會呢
也大概就是陳驍剛才說的誤傷。
路楠不屑地說“有些人不愿意承認自己是一攤爛泥,往往要找一個記恨的對象,仿佛這樣就可以把失敗的人生歸咎于別人。張飛在省內屢屢碰壁,大概是不敢記恨你,所以記恨了我”
陳驍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