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坦白從寬。
在臘月二十四的小年夜晚餐后,路楠輕描淡寫地告知路母,整個公司和工廠,現在都在她名下。
路楠曾經設想過,母親聽到這件事,會是什么反應。
是大仇得報痛快飲三杯,還是會怪她自作主張
聽著耳邊連珠帶炮機關槍一樣的責問,路楠微微垂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果然還是后者。
大概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面對母親的不理解和詰問,路楠深吸一口氣,用上這幾年慣用的不聽不聽大法。
路母也知道,一切已成定局,自己說什么都沒用了,只能皺著眉兇巴巴地問“不要和我裝聾,我現在問你話呢你哪里來那么多錢把你爸的股份買下來是海臨的房子賣掉了”
“差不多吧,抵押了。”
路楠本來是想二次抵押的,但算了算能拿到手的錢,發現還是提前還清按揭、重新評估房價、再做經營類抵押貸款能夠貸到的錢比較多,遂是這么操作的。
至于海臨那套房子抵押之后貸出來的錢僅夠購買路父手中不到三分之一的股份這種事,就沒必要和路母詳細說了。
畢竟她是一個心里承受能力不太好的人,路楠沒少聽她抱怨當年父親下海做生意背著幾十萬上百萬那時候還是二十年前的貸款,害的她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等等。
現在要是路母知道路楠去向小額擔保公司借了六七百萬,那就不是睡不睡得踏實,而是睡不睡得著的問題了。
路母將信將疑,這個年過得也不甚快樂。
當親戚朋友夸路楠有本事的時候,路母以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傻她只要待在那里,就那么熬著就行,熬到她爸兩腿一蹬,還需要買什么買不都是她和路楊的”
這是咒前夫死后分遺產。
事實上路楠知道,這不可能。
哪怕文愛林現在依舊沒有和路父領證,但是婚姻法有規定,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享有同樣的權利。
路楠聽著她媽媽說這些,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母親的天真就父親對自己和路楊這幾年越來越不上心的狀態,她居然只是有所懷疑,至今未找到證據。
路楠瞞的許久的事兒,還是被路母發現了。
大概是因為已經將固定資產徹底脫手,也安頓好了新孩子上學的事宜等等讓路父覺得無后顧之憂了,路父今年大年初三帶路楠去掃墓、拜年,大年初四帶新孩子又去了一次。
豪車進村、招搖顯眼。
路父和路母有太多重合的親戚朋友,終于有人做了通風報信第一人,然后陸陸續續有了第二人、第三人
路母,毫無意外地炸了。
她第一反應又要去打砸,但公司和工廠現在已經和前夫毫無關系
然后,她想到女兒還花了百萬收股份,現在這個錢說不定都被前夫用來養新家庭和孩子
路母的火,頓時沖著路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