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雷就像傻子一樣盤腿坐在那里,隨手撕著樹葉玩。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澤,拍拍旁邊“這回不晃了。”
澤只裝作沒聽見。
賀雷就歪頭看著澤。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看向何方。跟狗子時候的動作一模一樣。可人身做出相同的動作,看上去就那么
賀雷也說不清那是什么感覺。
好像他變成人以后,更黏著自己了。也可能是賀雷看見他人形以后,自然而然的將他歸類到更加親近的關系里了。
“不管怎樣,謝謝你關心了。”賀雷難得肉麻。
這是真心話。
從小到大,賀雷感受到的關心好像都是從陌生人身上得來的。
哪怕路邊賣面攤子老板給他的一碗面湯,都夠他溫暖好久。
正因為見識過人世間最冷漠的人,所以才最會感知這世界上珍貴而又普遍的溫情。
可澤不太一樣。養他的那一刻,就已經將其歸類為家庭的一份子。
所以,這是賀雷第一次感覺到來自家人的關懷。
澤聽出了賀雷語氣中的波動。轉開臉,去看在這末世種相對奢侈的陽光。
“我只是在保護自己雌性。”
賀雷都快忘了。
他倒不是去爭辯個所以然來,畢竟世界觀不同。就好像兩個宗教信仰不一樣的人,相互都會覺得對方說的一切都很荒謬。
“你為什么覺得我是雌性”要是換個人估計已經跳腳罵街了。
“只能部分獸化的是雌性,你完全不能獸化。”澤說的理所應當。
賀雷硬了拳頭硬了。
“就這你沒發現這個世界還有女人嗎”
“那是獸神恩賜的雌性。也許正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雄性,獸神才會賜下這么多天雌性。”澤看向賀雷,理所應當道,“但不會有獸人會為了天雌性放棄自己的雌性。你放心。”
放心個頭。
賀雷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難怪他這么對自己形影不離,照顧有加。合著是把他當媳婦了。當母額,母狼
也想也不算,聽澤說,獸人是可以說話的人類,而非動物變成人。
可24k純直男,被人當成媳婦怎么說也奇怪的很。
不過賀雷雖然不是個彎的,好在他也不是正常人。
“你們獸人對伴侶都是從一而終嗎”
“不應該嗎”澤反問。
“那你就是我媳婦兒了。”賀雷說的相當不負責。
只要是不離不棄的一家人,是父子、兄弟,還是夫妻,不重要。
澤能感覺到賀雷話語中的奇怪。只是兩個世界的隔閡,讓他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
倆人就在這樣近乎詭異的對話中確定了關系。草率的跟鬧著玩兒似得。
也是這功夫,那女孩兒回來。跟女孩兒一起回來的,還有一根完全被沾濕的樹枝。
那樹枝遞過來,賀雷一瞬間就福至心靈。
難怪女孩會說很簡單。合著他來就是一放電的充電寶。
“它們已經吃掉我好多樹枝了。”女孩臉上表情沒什么,但語氣中透著幾分委屈。
“我這樣放電就可以了”
“大概需要三次。我讓你放你再放。”女孩雙眼微瞇,似在準備著什么。
遠遠的能聽見一些騷亂聲,可這邊有重重樹林隔著,根本看不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