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隨著圣·耶和瓦爾的右手高高舉起,血池中殘留的那些鮮血竟然突然好似有了意識一樣,瘋狂的向著那只仍是白骨的右手奔流而上。
不久,等這只白骨森森的右手再度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其上卻是已經完全長好了血肉,隨著圣·耶和瓦爾不斷握拳與松開的動作,還發出了幾聲清脆的響動。
讓人不禁開始想象,圣·耶和瓦爾那仍舊浸泡在鮮血之中的下半身,到底是一副什么樣子。
不過很快,他們便不再去好奇圣·耶和瓦爾的下半身到底是什么樣子了,因為,他已經站了起來。
但是這些年輕的牧師們卻是并沒有能如愿的看到圣·耶和瓦爾下半身的骨骼。
隨著圣·耶和瓦爾緩緩站起,血池中剩余的鮮血也是猶如剛剛一樣,直接就向著他的身體下端涌去,猶如一件血色的長裙直接將圣·耶和瓦爾的下半身全都擋住了。
就在圣·耶和瓦爾完全站直了身體的同時,他也是第一次的緩緩抬起了頭。原本遮住他面容的金色長發也是漸漸分開,露出了圣·耶和瓦爾那張……有些女性化的邪異面孔。圣·耶和瓦爾臉上的皮膚和他顯露在人前的其他部分一樣,全都是那種毫無血色的蒼白。
盡管,圣·耶和瓦爾剛剛才吸收了一千余位少女的鮮血,但他此時的狀態看上去,卻是無論如何都算不上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反而更像是……一具能夠活動的尸體。
“是,是嘛,我,我又活過來了嘛?我還是沒能死成啊,難道……”突然,緊閉著雙眼的圣·耶和瓦爾開口了。
也許是因為剛剛復活,他的聲帶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所以圣·耶和瓦爾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不過,隨著數個音節的練習之后,圣·耶和瓦爾說話的聲音也是漸漸地流暢到了起來。
和圣·耶和瓦爾邪異而無比年輕的外表完全不同的是,他說話的聲音竟然透露著一股蒼老的厚重感,語速更是十分的緩慢,就仿佛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一樣。
然而,對于圣·耶和瓦爾這讓人忍不住想要打斷的緩慢語速,卻是沒有任何人敢去打斷,包括教皇圣·梵畢諾在內,所有人都只是靜靜地聽著這位死而復生的初代教皇,慢悠悠的說著。
“難道,我真的就死不了了嘛?還是……又有哪個愚蠢的傻子,在渴望著永生不死的力量了呢?”
突然,緊閉著雙眼的初代教皇開始向四周觀察了起來,但由于他的雙眼是緊閉的,所以不禁讓人有些懷疑,他究竟是在看,還是在聞呢?
“啊,圣光的酸臭味兒,果然,即便是再真誠的信仰,也敵不過人類貪婪的**嘛?”
環視了一圈,所有人都感覺圣·耶和瓦爾的“視線”好似在自己的身上停留過片刻之后,圣·耶和瓦爾突然笑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由緩到急,最終卻又仿佛突然踩了急剎車一樣的戛然而止。突然收起了笑容的圣·耶和瓦爾正好面對著站在年輕牧師中央的教皇圣·梵畢諾,就好像是真的在看著他一樣。
“這一次的蠢貨就是你了嘛?渴望墜入黑夜,投入貪婪的懷抱來獲得永生之人。”圣·耶和瓦爾用的是疑問句,但他的語氣中卻滿是肯定,也沒給圣·梵畢諾開口的機會便繼續道:
“跪下吧,貪婪之人,向黑夜獻出你那骯臟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