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吹過初始臺地的曠野與森林,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清新空氣。
奧莉維亞托雷斯推開了面前的木門,走出小屋,任由陽光與泥土青草的芳香灌入自己比常人敏感數倍的口鼻之中。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腹位置,在那里,隱藏在棉麻布料與皮甲下的繃帶存在感似乎不太不足,但這個女人每走一步路依舊會感到隱隱做疼。
這很正常。
要知道,在十來天前她被一個當地的老者撿回來之際,腸子都快從斷裂的腰腹傷口中流干凈了。
聽到開門的響動,坐在木屋前一根倒塌樹干上的老人家回過頭來,棕褐色的兜帽斗篷遮住了他的眼睛以及面容大半部分,雪白的蓬松胡須垂至胸口,但奧莉維亞依舊能夠察覺到那片陰影中投來了一道溫和善良的目光。
“你醒啦,奧莉維亞”
“是的,老先生。”奧莉維亞恭恭敬敬地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謝,“這些天多虧了有您,我才能活下來。”
“誒,別那么說,我也沒做什么。”老人謙虛地揮了揮手。
她不知道這位老人的名字,對方似乎也不愿意多提,只說自己是“隱居在此的無名老人”那么獵魔人自然也不可能強行逼問對方。
是的,奧莉維亞托雷斯是個年紀輕輕的狼派獵魔人。
她不是海拉魯本地人,而是來自更遙遠的一個異世界。在那里,因為受到“天體交會”之害的原因,來自其他世界的怪物入侵了奧莉維亞所在的世界獵魔人這一職業就順勢誕生。
正常來說,女性很少會選擇當獵魔人,不是性別歧視的關系,而是因為她們大部分體質太弱,熬不過“青草試煉”的劇毒考驗就會一命嗚呼。所以久而久之,獵魔人學院更傾向于選擇男性學徒進行轉化。
就算有罕見的女獵魔人,也多半會選擇以“敏捷”而著稱的刺殺流派“貓派”而非什么都會一點的“狼派”。
如今,奧莉維亞從外表上看來是個二十歲出頭的紅發姑娘,一雙冰綠色的非人豎瞳穩穩地鑲嵌在眼眶里。
這位獵魔人女士此刻穿著全套的狼派中型護甲,脖子上掛著學派的鐵質狼頭吊墜,身后背著一把十字狀的銀劍,她正坐在樹干的另一端跟老人家聊天。
“有吃的嗎,老先生”
重病不起十來天,今天起來后,奧莉維亞終于餓了。
老人家“”
他用手指了指木屋里頭的方向,說道“鍋和食材在里面,柴火你去屋子旁拿幾根吧。你自己隨便弄點吃的,注意傷勢不要再破裂了。”
一聽有吃的,奧莉維亞原本天生那種冷淡鋒利的深刻五官立刻融化成一團快樂的吃貨嘴臉。
“好的嘞”
老人家“”
當奧莉維亞走回屋里頭時,發現鐵鍋還算干凈,倒是灶臺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就好像許久未曾有人用過它一樣。
為了確認這一點,她還特意開啟了“狩魔之瞳”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奇怪,老先生都不用吃飯的嗎
這地方那么大,他也許在別的地方吃了也有可能。
獵魔人并沒有將這個困惑放在心上。
沒過多久,老人聞到了身后炊煙飄來的氣味,柴火燃燒帶來了人間所特有的煙火香味,讓他的記憶忍不住一時間回到了不久前
就在半個月前的夜晚,一顆來自異域的星辰劃過海拉魯大地的上空,最終落入了初始臺地的水潭之中。
當隱居在此的老人好奇地操控著滑翔傘飄過去之際,正好看見了奄奄一息的奧莉維亞渾身是傷,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腹部,一手揮舞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利劍與幾只波克布林纏斗。
老人想辦法趕走了那些波克布林,把已經重傷失血、滿臉布滿毒發青筋的奧莉維亞帶回了小木屋。
在此期間,奧莉維亞掙扎著新來過幾回,想方設法地用手勢動作告訴了老人家從她的腰包里取出哪幾種顏色古怪的藥水給她灌下去,再加上老人替她的致命傷包扎了傷勢,這才撿回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