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青木夏樹當機立斷,飛快地閉上眼睛,不太想直面這樣的現實。
但始作俑者并不打算好心放過她。
少年算得上愉快的笑聲回蕩在監禁室中事實上,太宰治一直就坐在床邊,足夠掌控青木夏樹的一舉一動。
他放下手中黑底紅字的完全自殺手冊,整個人笑盈盈的,再配上那張清雋俊秀的臉,就仿佛一位熱情好客的年輕紳士。
“好久不見,小小姐。恕我失禮了。因為要避免你像以前那樣嚇人一跳,所以只好幫你戴上一點能矯正壞習慣的工具。”
與得體的措辭不同,太宰治說著,指尖也順著口枷柔軟的皮革,一路劃到中心的金屬圓環,然后絲毫不掩惡劣地揪住了那點被迫露出的紅。
“應該不會介意吧這可是特意為小小姐定制的。”
被注射肌肉松弛劑的肢體無法動彈,塞著口枷又說不了話,青木夏樹只能回饋他一個看變態的眼神。
好在太宰治很快也收了手。
從胸前的西服口袋里抽出手帕,他慢條斯理地擦凈手指,神態從容自若,根本沒有在徒承師業當變態的自覺。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呀。我可沒有森先生那樣的幼女癖好不過,如果是小小姐的話,我大概會很樂意養在身邊的。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青木夏樹只考慮報警。
但顯然,橫濱的警署太菜了,根本干不過港口afia。她沒有再浪費力氣,只是不理解紅圍巾為什么要對自己窮追不舍。
這都是她第十七次被抓了。
她好慘一路過游客。
青木夏樹沒有說話,可太宰治仿佛已經讀懂了她的困惑。
某種角度而言,他在這位小小姐身上花的心思,早已勝過擺弄那些不安分又愚蠢的敵對勢力。
他剖析她,宛若經歲月沉淀過的默契。
“只是我有一些問題還沒找到答案,所以想拜托你幫忙,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而已。誰知道小小姐這么擅長逃跑,反而讓問題越變越多了。”
太宰治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青木夏樹,即便在微笑,眼中卻依然空洞虛無,宛如一片吞噬所有生氣的泥沼。
他給籠子里的囚鳥下了最后通牒。
“下午有個不能缺席的會議,所以就再給小小姐一點考慮的時間吧。畢竟,雖然我很擅長刑訊,但也不是什么魔鬼還是不太想對女孩子出手啊。”
青木夏樹覺得紅圍巾在恐嚇自己,而且她有證據。
她試著動了動胳膊腿,還是抬不起來,唇齒也被口枷牢牢束縛住,別說發動言靈了,連吞咽都困難。
青木夏樹陷入沉思。
當中原中也奉命,屈尊親自來給“客人”送飯的時候,就瞧見一身小白裙的女孩戴著口枷,四肢無力地躺在床上,呆呆望著天花板的樣子。
他很難不緘默。
雖然前任首領森鷗外就是個幼女控,守備范圍只針對十二歲以下,但好歹他身邊唯一的幼女是他的人形異能“愛麗絲”,并非真實存在的人類。
明明此前還會拿這個來嘲笑森鷗外的太宰治,如今卻變本加厲,想和幼女玩字母游戲。
怎么,這港口afia的首領之位還自帶傳染屬性戴上了紅圍巾就會變成對幼女出手的變態還是debuff可疊加的那種
即便這已經是第十七次,中原中也依然無法理解太宰治在想什么。
如果青木夏樹和港口afia有利害關系都算了,但他用干部權限翻看過情報,這個女孩此前跟夜色里的世界沒有一絲半毫的接觸。
非要說異常的話,也是作為“橫濱居民”的空白她的履歷太空了,來歷不明,關系網稀疏得可憐,而且大多只是萍水相逢,并非親密關系。
像是從天上墜落人間的來客。
紛雜的思緒堆成一團,中原中也皺著眉,壓抑地長長呼出一口氣,才邁步靠近青木夏樹。
他一手扶起小姑娘,一手拿枕頭墊在她腰后,好讓乏力的身體能夠支撐著坐起,然后自己才端著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