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的猜測沒錯,她果真有問題。
如果這個托管人認出來卡車的型號來自于七區,他匯報的上級是藍心的話,那么藍心其實是奧克利的人
楚辭挑眉,將兩人都拖進了卡車車廂里,和另外三具尸體擺在一起。
但是他一直等到天亮,托管人和藍心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嘶”楚辭無奈得看著車廂里的兩個活人三具尸體,盡管他們看上去都像尸體一樣。
他自覺下手不算重,而且因為受傷,他的力道還要再削減去一些,托管人不醒來可能是因為箭矢上麻醉劑效果過強,但是藍心為什么還沒有醒
他不理解。
昨天晚上楚辭出門的時候叮囑過查克盯好石頭城堡,如果自己一夜未歸,清晨時候就直接過去和索蘭度約定的見面地點匯合。楚辭想了想,干脆將卡車也開了過去,在那里等著查克過來。
可是他沒等到查克,反倒是等到了醒來的藍心。
一夜昏迷的藍心嚶嚀著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張青紫的死人面孔,這張臉的額頭上一個血洞,但是周圍蓄積的血卻都已經發黑,被低溫凍成了細碎冰晶,而這人的眼睛卻還睜著,瞳孔上翻,只剩眼白,神情是凝滯了的惶然,似乎臨死最后一刻看見了什么不可名狀的恐懼。
藍心下意識的往后躲閃,卻發現自己手腳被縛,根本動不了,她想尖叫出聲,可是嘴上也封著膠帶,她半點聲音也發不出。心臟像是要跳出脖腔,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但她卻只能像小獸一樣嗚咽著。
“你怎么才醒。”楚辭無語道。
藍心抬起頭去看他,眼瞼掛著的淚珠,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楚辭將她拎起來放好,和自己面對面坐著,然后撕掉了她嘴巴上的膠帶,問“你是奧克利的人”
藍心似乎被他這樣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的問法問懵了,瞪大眼睛“啊”了一聲。
“我問你是不是奧克利的人”
藍心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可以說話了,淚眼漣漣的搖頭。
“那我換個問法,”楚辭蹲在她面前,“是不是這個人告訴你,有人托管重型卡車的消息”
藍心緩慢的偏過頭,看見躺在死人旁邊,依舊沒有蘇醒的托管人,苦笑了一聲。
楚辭還要開口再問,精神力場的范圍中接連闖進來三輛車,人數在二十個以上。
他挑了挑眉,再次一掌將藍心砍暈,不過這次的力道比上次還要輕一些。跳到卡車車廂的頂上,眺望了一會,才遠遠地看到有三輛越野車朝著這邊行駛過來,在平原上激起一陣飛揚的灰塵。
他送過去的信上寫的是讓索蘭度一個人來,但是這家伙卻帶了三輛車的人。楚辭嘆了一口氣,這要是真的綁架,按照他的駕駛早就該撕票了。
而等到那三輛越野車靠近,楚辭才知道為什么索蘭度會帶這么多人前來。
三輛越野車魚貫的停在距離重卡十米的地方,平原一覽無余,楚辭也沒有尋找什么遮蔽,重卡就這樣孤零零的停在平原中央,像是一條曝在沙灘上的魚,被越野車上下來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迅速包圍。
而最后一輛越野車的門打開,走下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皮大衣,大背頭,五官粗獷硬朗,一手提著一把連發式。他一下車就朝著站在卡車車廂上的楚辭看過來,目光比曠野上的風還要凜冽,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荒原上的頭狼。
他揮了揮手,越野車后座的車門打開,兩個武裝分子挾持著一個瘦高的年輕人走了下來,遠遠地,楚辭不用看也知道那個別挾持的年輕人是誰。
查克被索蘭度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