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過,”索蘭度無奈的笑道,“但是他不愿意離開霍姆勒,說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
查克插話“我爺爺也是這么說的。”
“因為這里是他們的家。”楚辭淡淡道。
“你們先入座,”索蘭度打起精神,“宴會馬上就開始。”
不論走到哪里,楚辭對于這種人多喧鬧的場合都不感冒,索蘭度首領非常隆重的向自己的手下介紹了楚辭和查克,并當眾許諾,賦予他們特權,在眼鏡城乃至整個六區他們都將受到特殊對待。
查克被灌了不少酒,但是這家伙竟然酒量很好,喝得面紅耳赤,意識卻還是清醒的。沒有人敢來給楚辭灌酒,因為他的氣場過于冷厲,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酒過三巡,已經有不勝酒力的人離了宴席,楚辭也跟著悄然離開,他本來打算回出租屋,走到一樓的時候又折返回去,攔住一個巡邏的士兵問“地牢在哪”
士兵不認識他,看到他手里的首領徽章依舊有些猶豫,這時候莫桑從通道盡頭走了過來,道“我帶你去。”
楚辭應了一聲,跟著他往地牢走去。
“雖然首領將徽章給了你,但有時候也不能排除徽章丟失的情況,”莫桑解釋道,“巡邏兵們謹慎一點,沒有壞處。”
“我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我聽藍心說,你的精神力很強,”莫桑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樣的話,靠你自己也可以找到地牢,為什么還要詢問別人呢。”
“我又不是去劫獄,”楚辭奇怪道,“為什么要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手段”
莫桑“”
你綁架我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兩人沿著臺階一直往下,大約下了五六十級才終于到達了平地上,地牢一面是墻,墻上插著火把,一條極其狹窄的通道延伸到黑暗中火光搖曳的未知之地,另外一面就是囚室,唯獨鐵門上開出一方小小的窗,只能容得下半張人臉。
那一排小窗背后,潛藏著或陰毒或僵木的眼睛,莫桑一邊走一邊用槍柄大力的敲擊著鐵門警告囚犯,最后走到通道將盡的地方,道“盧瑟和鄭雄都是我審的,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先問我。”
楚辭卻搖了搖頭,道“藍心已經說過一遍了,我只是想試試能不能再挖掘到一些細節。”
“車隊進入邊區的時候是鄭雄前去接應的,”莫桑道,“你先問他吧。”
“好。”
囚室打開,莫桑拿了一支火把進來,楚辭這才看清楚,這大概不是一間囚室,而是一間審訊室。鄭雄被吊在中央的十字架上,渾身都是血,似乎已然奄奄一息。
“不用擔心,”莫桑說道,“他死不了,我有分寸。”
他上前用槍管抽了一下鄭雄的臉,他才緩緩轉醒,莫桑冷冷道“林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楚辭剛將他揪出來的時候,這位副隊長尚且寧死不屈,可不知道莫桑用了什么手段,此時的他就像是一條攤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長老會的囚車在丹尼爾斯學院門口和幾個游族人、獵人發生了交火,”楚辭道,“后來抓了沒有逃走的人連同重囚犯一起送進了丹尼爾斯學院,你知道那幾個人的樣子嗎”
“不,不知道,”鄭雄有氣無力的道,“第一波家伙結束之后我就走了,護送車隊去了鬼城。”
“當時在場有沒有一個黑頭發、綠眼睛的人,二十多歲,很高,”他回頭看了莫桑一眼,道,“比莫桑隊長高大約半個頭,長得很好看。”
“沒有,”鄭雄搖頭,“我不知道,但是風暴剛停,他們都戴著隔離面罩,但是應該沒有你說的那個人,沒有那么高的”
“把當時的情況給我說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鄭雄畏懼的看了站在墻角陰影處的莫桑一眼,咽了口唾沫,道“當天風暴停了之后,盧瑟隊長讓我帶人去邊區接應”
為了防止暴露,那天過去的時候,他只帶了一個人,而那人在回來的時候被他殺死,尸體沉入了毒沼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