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沒有答話,偏過頭對身邊的手下使了個顏色,手下匆匆的走了,過了一會又匆匆回來,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手下每說一句,副手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這手下匯報完,副手擺了擺手,手下退到了原本位置站著。幾分鐘后,另外一個手下進來,副手先是面上一喜,連忙招呼“怎么樣”
手下二號快步走到副手面前,然后面色艱難的搖了搖頭。
副手神色遽變“怎么回事”
手下二號咽了一口唾沫,低聲道“不見了”
“不見了”副手不自覺的抬高了語調,連聲音都帶著尖利了幾分,激動道,“怎么會不見昨天晚上不是還”
他說到這才意識到此時是在會議廳里,長桌在坐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他便立刻停住了話頭,訕訕對大長老道“手下的人出了點事情。”
大長老不愉道“奧克利人呢”
副手陪著笑“首領馬上就到,馬上就到”
可是一直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索蘭度甚至都睡醒了一覺,他打著呵欠,目光睥睨的壓向奧克利的副手“你的馬上,到底要馬上到什么時候”
副手明顯已經焦灼如熱鍋上的螞蟻,大長老黧黑而蒼老的面孔上已經盡是不耐煩,副手支支吾吾半晌,道“我馬上去催,馬上”
索蘭度嘲笑道“你可別馬上了,你這一馬上又是半個多小時。”
大老張沉聲道“奧克利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是他要求談判提前,現在卻又遲遲不到。”
副手硬著頭皮道“我們首領,首領不見了我們也找不到他在哪,但是”
他忽然一咬牙,指著索蘭度道“我懷疑是六區綁架了我們首領,想要在談判的時候作為要挾”
大長老眼皮跳了兩下,不贊同的看向副手。
他再清楚不過奧克利昨天晚上做了什么,現在副手反咬一口,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對,”副手篤定的強調,“就是索蘭度綁架了我們首領,你快點把我們首領交出來”
索蘭度怒極反笑,乜著副手“你倒是挺”
他話沒有說完,會議廳的門“砰”一聲彈開,像是有人在外面踹了一腳,門扇撞在兩邊齊的墻壁上,然后“吱呀呀”地又晃蕩回去。接著,一大團事物從門口跌了進來,在地上滾了兩個周圓堪堪穩住跟腳,眾人看過去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活人。
活人抬起頭,方塊臉,土黃色的眼睛,正是七區首領奧克利
只是此時的他衣著凌亂,神情狼狽,看向索蘭度的眼神中還有幾分忌憚,好像剛從什么滅絕之地逃出來。
索蘭度剛想出言嘲諷幾句,會議廳門口就走進來第二個人,身形瘦削,帶著寬檐帽遮住半邊臉頰,手中拎著長管槍。
是楚辭。
他走進來,一腳踩在奧克利的脊背上,奧克利猝不及防撲倒在地,方塊臉被擠壓成圓餅臉。
索蘭度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改口“呃你還挺聰明,這都能猜得到。”
副手“”
副手傻了。
他不過是隨口一說,想借此拖延時間,因為他也不知道奧克利去了什么地方。
大長老也傻了,反應過來之后神色頓時沉了下來,奧克利這個廢物,讓他做的事情就沒有成功過沒有
“說吧。”楚辭用長管槍抵住奧克利的后脖頸,“把你昨天晚上對我說的話在這里再說一遍。”
奧克利貼著冰冷的地面,眼珠子一轉,忽然大聲道“大長老救我索蘭度綁架”
砰
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求救,那子彈就炸響在他的耳邊,耳鳴之中,他的臉頰上一陣刺痛,鮮血一滴一滴落下來,在地上匯聚成鮮紅的一灘。他顫顫巍巍的將目光下移,子彈正好擦著他的臉頰飛過,釘入他臉前的地面里,距離他的鼻子尖,不過厘米。
長管槍的槍口重新回到了他的后勁上,不同于剛才的冰冷,這次有了幾分溫度,那溫度在逐漸降低,最終一片冰寒,刺骨。
“我,”奧克利咽了一口唾沫,“我愿意,賠給六區一百萬的賠款。我承認是我,我偷襲了眼鏡城,機甲是,是長老會給我的,也是長老會,打開了丹尼爾斯學院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