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浮在石灘中央一條潺潺的河流中。
遠處是一排一排整齊的白色板房,站崗的衛兵已然發現了他,舉著槍朝他靠近過來,凜然詰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
楚辭慢慢的爬上河岸,失重感讓他幾乎抬不起胳膊和腿腳,他弓著腰,雙手撐著膝蓋不停地咳嗽,直到將嗆進去的積水幾乎都嘔吐出來,才氣喘吁吁的問“洪水過去了”
衛兵皺起眉“你在說什么,是我在問你問題,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
“你們昨天晚上不是發洪水了嗎”楚辭抬頭盯著他,“大雨,洪水,忘了”
“什么大雨,什么洪水”衛兵滿臉迷惑神情,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你到底是誰”
楚辭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緩,他站直身體,衛兵立刻警惕的抬起了槍。
“我找你們的莫利隊長,”楚辭道,“他在嗎”
“你,你怎么知道我們隊長叫莫利”衛兵滿臉震驚,“我沒在營地見過你,你不是我們的人”
“他今天在嗎”楚辭繼續問,“他是不是去了后山”
衛兵沒有回答,但從驚愕的神情中楚辭已經知道了答案。
“現在是什么時候”
衛兵呆愣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楚辭不耐煩的道“告訴我,我只是想知道時間。”
衛兵怔怔道“下午,下午十七時。”
他回到了昨天。
楚辭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他確實回到了昨天,他和西澤爾剛來這里的那一刻。
可是西澤爾呢
他舉目四望,焦急的大聲喊“哥,哥西澤爾”
只有曠野上的風在回應他。
衛兵被他這一套搞蒙了,反應過來之后又立刻舉起槍對準他“不許亂動,跟我過去。”
看到衛兵,楚辭的眼神中一瞬間閃過希冀的光,連忙問“你今天就在這河里見到我一個還有沒有見到別人,比我高大半個頭,黑頭發綠眼睛,長得很好看一個年輕男人。”
衛兵看著面前的河水“這河里嗎”
楚辭道“對,就這河里。”
衛兵搖頭“沒有,就只看到你一個。”
楚辭捶著自己的胸口,大概是因為缺氧太久,他的肺腔火辣辣的疼,每呼吸一次,氣管里就如同刀刮一般。他偏過頭去望向淡紅天空之下微光粼粼的河流。
他和西澤爾明明在一塊,怎么游著游著就剩他一個了
西澤爾去哪了
這河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