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沒有提到西赫女士,”沈晝道,“只是說,懷疑趙潛蘭為霧海巨頭公司背后的財團工作,這件事牽涉太多,其余部分等時機成熟,你來告訴她。”
楚辭嘟囔道“我讓西澤爾去。”
沈晝盯著他幾秒鐘,最終還是嘆道“別擔心,西澤爾不比你差,不論他此時在什么地方,想必也一定在想辦法脫困。”
楚辭埋著頭“嗯”了一聲。
“可是你們在漆黑之眼遇到了什么”
楚辭將他在時間裂縫中遭遇講了一遍,沈晝張大了嘴巴,隨后又閉上,緩慢道“所以你才懷疑,西澤爾可能被困在了某個時間裂縫里出不來”
楚辭點頭“對。”
“可你是怎么離開的”沈晝依舊訝然,“送你離開的那個人”
“也許你不相信,”楚辭輕聲道,“我以為送我離開的那個人,是阿瑞斯。”
沈晝愕然的瞪大眼睛,然后瘋狂搖頭“這我確實不信。”
“但我去過很多次紀念館,”楚辭說道,“在記憶走廊見過他,雖然送我離開的那個人和記憶走廊里的阿瑞斯并不像,但我覺得,那就是他。”
“不像”沈晝挑眉,“這是什么意思,難道紀念館的記憶長廊里展示的不是他的記憶”
“誰知道呢,”楚辭玩味的道,“畢竟,他們還說他死于感染宇宙未知病毒。”
“我記得你還說過,深藍航線是缺失的。”
“對。”楚辭笑著道,“你不感興趣嗎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真相。”
“這是你的事情,”沈晝嘀咕道,“而且我現在有點幻滅阿瑞斯再怎么說也是我少年時候的偶像,我以為他偉大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星際探索,結果他竟然死于一場陰謀”
楚辭聳了聳肩。
沈晝低著頭沉思著什么,就在楚辭起身要離開時,他忽然道“你的身體真的沒事了”
楚辭道“這么多年你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還和從前一樣煩。”
他反手關上門,將沈晝絮絮的念叨關在身后的同時,也將溫暖的室溫一起關了進去,走廊盡頭的舊窗戶洞開著,冷厲的過堂風一卷,他頓時打了三個噴嚏。
恰逢南枝抱著小橘子從樓梯上來,皺眉道“外面冷,快點進去,我一會讓馮把這個窗戶關上。”
楚辭見她面上似乎并沒有多少生氣的神情,趕緊比小橘子還乖巧的點了點頭,溜進了自己房間里。
南枝已經提前幫他打掃過,闔上門,外面的風聲頓時像是風燭殘火般熄滅下去,極致的靜寂之中,只余下恒溫系統低微的“嗡嗡”運行聲,像很遙遠的地方,有一只蜜蜂。
楚辭在口袋里摸了一會,找到幾個藥瓶雖然是從醫院里逃出來的,但是該吃的藥他還是都記得帶了。擱在床頭柜上的杯子似乎沒有洗,楚辭也就懶得洗,直接將藥片吞了下去。
很苦。
但是他舌頭上的味蕾像是也生了病,本來就是苦的,所以就沒有什么好在意的。
那藥里有鎮定劑,困倦侵襲進楚辭的腦海,他立刻脫掉衣服躺在了床上,因為用不了兩分鐘,鎮定劑的藥效就會過去,他可能又睡不著了。
他閉上眼睛,意識一直往下沉,到了某一刻,似乎清醒著,又似乎沒有,但是他也不想去深究,就這么混沌著,直到仿佛聽見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進來。”他閉著眼睛說道。
“小林,”沈晝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你醒來沒有南枝讓我問你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市場。”
楚辭睜開眼“現在是什么時候”
沈晝道“中午十二時。”
“啊”楚辭撐著枕頭坐起來,“不是下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