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沈晝說,“我明天再去打聽打聽,說不定會有別的線索。”
沉默半晌,就在他們快要走到空軌站的時候,小梅忽然問“約翰到底犯了什么案子”
沈晝作出驚訝的神情“你不知道”
小梅滿臉迷茫“知道什么”
沈晝道“他當年是因為什么死的。”
“不是,不是意外事故嗎”小梅咽了一口唾沫。
沈晝唇角動了動,小梅果然知道些什么。
“算是意外事故,”沈晝半真半假地道,“但也是因為他得罪了人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在查的是另外一件事,和他生前經手的一件案子有關。”
“他果然”小梅恨恨地罵了一句,隨后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閉上了嘴。
可是當她一抬頭,卻發現沈晝正看著自己。
小梅有些心虛地道“沈律師,你趕緊回去吧,我要帶寶寶回去了”
“喬納森并沒有失蹤對不對”沈晝忽然問。
小梅吃了一驚“你在說什么喬納森要是沒有失蹤,我們娘倆的日子何至于過成現在這樣。”
沈晝卻自顧自道“喬納森沒有失蹤,或者至少沒有走遠,不然就算是為了躲債,你為什么不搬去別的地方”
小梅嘴唇嚅囁“是寶寶的學籍”
“學籍轉出手續雖然很難辦,但并不是完全辦不下來,如果你想走,這些都不是問題。”
“而且我下午問你的時候,說起喬納森,你用的依舊是我們,說明在你心里,你依舊承認他是你的丈夫,”沈晝看著她道,“這才是你沒有搬走的原因,對嗎”
小梅的臉色逐漸蒼白下去,寶寶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沈晝,眼中一片懵懂。
“所以讓我來猜一猜,”沈晝慢條斯理地道,“喬納森的失蹤,和約翰的死有關,對不對”
半晌,小梅語氣苦澀地出聲“沈律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們只是小人物而已,已經被害得夠慘了,約翰連性命都丟了,我們不想再摻和這些事情”
“但這并不是你說了算,”沈晝的語氣很輕微,卻透著入骨的冷酷,“約翰并沒有做什么,卻因此丟掉了性命,你和喬納森也沒有做什么,卻被逼得天各一方,小梅,這并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那我們要怎么辦”小梅語氣激烈地低吼了一句,但就像是泄氣的皮球,很快又軟了下去,只剩下一張空蕩蕩的皮囊,呢喃,“那我們要怎么辦只能躲著啊,我們連那些人是誰都不知道。”
“是約翰死后的事情嗎”沈晝問。
沉默半晌的小梅點了點頭“是,喬納森去首都星把約翰的骨灰帶回來之后沒多久,就有人上門要債,我們確實借了錢,但是當時簽的合同里并沒有那么高的利息,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去打官司,最后輸了,法院判我們還錢,可是那利息太高了,我們怎么可能還的上”
她聲音幽怨,在夜風中聽起來像是嗚咽一般。
“我們也不能搬走,”她吸了吸鼻子,“敗訴之后就被列成什么執行人,限制出行的,買不了船票,我連回娘家都不能。”
“你們的債務現在還沒有還清嗎”
小梅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基本都還完了,剩下的一些是喬納森和我結婚之前借的,不知道怎么的也都算了進去,但只要我們離婚,就不會和我還有寶寶有關系”
“原來是這樣”沈晝沉思道,“這么說來,你根本不知道為什么會被這些人盯上”
“不知道。”小梅神情僵木地回答,“但他們帶走了喬納森帶回來的約翰的遺物,所以我們想著,可能和約翰有關”
“他們帶走了約翰的遺物”沈晝皺起眉,“那些遺物里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