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晝摸了摸下巴,似乎若有所思,“杜賓德總統遇刺案的真相調查局并未公布,所以到現在也還是懸案”
這時候,穆赫蘭元帥忽然道“不,定性是政敵傾軋,嫌疑人已經秘密處決了。”
沈晝一攤手“那看來他們處決的有問題,兇手應該在這。”
他下巴微抬,指了指凝固在光屏上的王成翰和勃朗寧。
穆赫蘭元帥嘆了一聲“恐怕是被推出去的替罪羊,如果嫌疑人不認罪,他們無法立即執行處決。”
“那您還真是高估了這群人的程序正義,”沈晝開玩笑似的道,“首都星就是他們的屠宰場,他們想殺誰就殺誰。”
穆赫蘭元帥一時間無法想象沈晝口中的“他們”到底是誰。
基因控制局局長和副局長涉嫌謀殺前總統
他的思緒被沈晝打斷“這件案子的案卷還能調取嗎我想了解一下現場的情況。”
“已經封存了。”穆赫蘭元帥搖了搖頭,“而且由我出面去調取,想必會因此引起某些人的關注,反而對你們不利。”
“那”沈晝思忖道,“能不能找到當時在場的人”
穆赫蘭元帥有些疑惑“你有的別的發現”
沈晝卻搖了搖頭“我只是多了解一些,說不定能有更多線索。”
穆赫蘭元帥想了想,對西澤爾道“你母親和艾黎卡當時都在現場,說不定可以回憶起什么來。”
“我晚些時候去找我母親或者艾黎卡問問。”
沈晝卻驀然插話道“這件事暫時先不要讓穆赫蘭小姐知道。”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輕聲道“我的意思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也不贊成讓艾黎卡知道。”穆赫蘭元帥道,“我記得她當時受得驚嚇不小,還是不要然她再回憶這些事情了。”
半個小時后,穆赫蘭元帥推掉了下午的會議,專程去拜訪“白蘭教授”,而沈晝和西澤爾等待去美容院的穆赫蘭夫人回來。
“你剛才為什么不讓艾黎卡知道”西澤爾問。
沈晝回過頭,道“之前沒有告訴你,約翰普利很有可能是桐垣殺的。”
“她”西澤爾驚詫,但隨即想起艾略特萊茵曾說過,桐垣在回到穆赫蘭家之前,在霍姆勒的荒原上生活過一段時間,并手刃了自己的仇人。西澤爾熟知霧海的一切規則,從那里走出來的人心底的是非觀和道德觀總與聯邦整體的社會環境相去甚遠,可是西澤爾依舊不能將沈晝口中的殺人犯和十幾年來毫無反常的妹妹聯系在一起。
“但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殺人,”沈晝說,“究竟是失手,還是和我們剛才說的那件事有關”
西澤爾沉默不語。
如果這件事里真的有桐垣的影子,那么她的立場究竟是怎樣的呢
沒一會穆赫蘭夫人就回來了。
“你們倆都找我”她訝然道,“什么事啊。”
西澤爾說明了沈晝的來意,穆赫蘭夫人細致的眉緩慢地蹙起,道“當時宴會中途,家里的安全警報忽然響了,安保系統顯示疑似有人闖入了書房,因為當時你伯父也在首都星,我擔心書房里放了什么涉密資料,就匆匆忙忙趕回了家里。我在的時候,宴會并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沈晝忽而問“那您回家之后,怎么樣了”
“沒怎么樣,叫來的維修工程師也沒有搞明白,”穆赫蘭夫人語氣疑惑,“最后只能歸結于是系統故障,那次之后我就把家里的安保系統都換掉了。”
“只是個誤會”
“對,只是個誤會。”
沈晝陷入了沉思,穆赫蘭夫人又回憶了一會,道“后來刺殺發生之后,我趕到醫院里接艾黎卡,其他人都醒了,她昏迷的時間最久,我擔心壞了。”
“也就是說,”沈晝立刻接上她的話,“所有在場的賓客都有不同程度的昏迷”
穆赫蘭夫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