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聽完后,神情幾乎沒有任何變化,而是問道“也就是說,杜賓德先生除了中途去過一次休息室之外,沒有離開過宴會廳”
“是的。”
沈晝斟酌道“您還記不記得,七點三十分除了杜賓德先生,休息室里還有誰”
“啊”杜賓德夫人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當時宴會還在正常進行”
沈晝抬起手做了一個往下壓的動作,道“您只管告訴我。”
杜賓德夫人皺著眉仔細回想,最后不是非常確定地道“似乎還有桐垣小姐。”
“桐垣”沈晝目光一凝,“她在總統先生之前還是之后離開”
“應該是之后。”
“桐垣在休息室呆了多久。”
“這我記不清了,總之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她在,就坐在我旁邊,這前后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沈晝又問“陪著杜賓德先生一起去休息室的還有誰”
“還有一個秘書和一個保鏢,但是他們都死在了那場事故里。”
杜賓德從休息室回來不久,安保團就監測到酒店附近有力場變化,然后宴會眾人被要求撤離,撤離途中,發生激烈的交火,隨后賓客幾乎全都暈倒,救援隊趕來之后,地下車庫一條急救通道的安保全部死亡,而載著機甲的卡車,就是從那里進入。
再后來就是那場震驚聯邦的大爆炸,爆炸之中,不僅杜賓德喪命,死無全尸,連帶著君赫酒店一層、負一層都坍塌,后來從現場收集到沒有記錄基因編譯碼的血液竟然只有三份。
也就是說,刺殺現場潛入進來的刺客,只有三個人。
而這三人被證實是杜賓德議員時期的政敵的關聯,所以杜賓德總統刺殺案被定性為政敵報復。而對于刺客只有三個人這件令人驚愕的、笑話一般的事,官方秘而不宣,成了永久的隱秘。
“竟然只有三個人”
“是啊,”杜賓德夫人苦笑,“雖然我也覺得離奇,但是他們將現場的收集記錄和檢測報告都送到了我手里,我不得不相信。”
“您有沒有想過”
杜賓德夫人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打斷了他的話“我想宴會廳里一定有他們的眼線,所以才挨個去查,而之所以會懷疑到王”
她說著看了王斯語一眼,見她似乎心不在焉,繼續道“另外一個讓我懷疑的點,就是709號鎮定劑,非常巧合,戴麗對這種鎮定藥劑過敏,所以我們很輕松的篩選出了過敏原的名稱,然后再去調查,就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結果。”
她嘆了一口氣“但這些結果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們推測得知的,并沒有直接有力的證據證明王副局長和刺殺案有關,而且709鎮定劑的走私和販賣,牽扯方太廣太深,以我的能力,無法追查到底。”
“但是您竟然愿意相信我”沈晝的挑眉,“一個完全的陌生人。”
“不知道,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直覺,”杜賓德夫人笑意坦然,“當斯語告訴我你也在調查這些事的時候,我就產生了這種想法,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什么立場,我愿意相信你。”
沈晝聳了聳肩。
“那么今晚最重要的環節來了,”杜賓德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蜷了蜷,“沈律師,你有找到我們未曾涉足的證據嗎”
沈晝看著她,道“有。”
杜賓德夫人的手指猛然收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欣喜和撼動,可是聲音卻微微顫抖“是什么我需要付出怎樣的報酬”
“不用什么報酬,”沈晝道,“這件案子我還沒有調查完,等我弄清楚了所有是經過,我會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