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空港入口時西澤爾已經等在了那里,并且已經買好了航班票,不愧是穆赫蘭參謀長,效率堪稱驚人。
“你怎么回事”沈晝氣喘吁吁地走上臺階,“什么話都不說一句就要去首都星,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你明天不上班了”
“請了一天假。”
“一天也不夠來回的啊。”
兩人閑話著,走進了等候大廳。
“現在可以說是什么事了吧非得這么著急”
“你在來找我之前,是不是先去找了靳總”西澤爾問。
“嗯。”沈晝道,“我告訴了她李元帥的事,怎么,她和李元帥出什么事了”
“靳總在你走后就通訊了李元帥,然后”
西澤爾將奧蘭多的夢和他的猜測大致講述了一遍,沈晝愣了剎那,倏然一拍大腿“我當時就說這個案子有問題”
“朵莉絲并沒有出軌,李紓也沒有勁精神病史,甚至他們整個家族往上追溯三代都沒有出過一個精神病,那李紓有什么理由非得殺了自己的妻子而且朵莉絲死后,李紓自己也精神失常對了,靳總之前專門問過李元帥,他說李紓不是普通的精神障礙,是意識消弭,情況相當于腦空白。”
西澤爾將他按回座位上“你先別激動,你比我更清楚一項罪名的指控最需要的就是證據,我們不能僅憑借一個夢就斷定事實。”
“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但是很多時候照片你剛才專門提起奧蘭多夢里的照片做什么而且說了這么半天你還是沒有講我們到底去連夜趕回首都星是要做什么的。”
西澤爾笑了笑,不得不感嘆沈晝的敏銳程度,他道“楚辭給我看過老林的遺物,那里面有一張夾在相框中的照片,和穆什、杰奎琳、白蘭教授的合照放在一起,但卻是背對著的。而且很奇怪的,那上面只有很模糊的某人的身體,似乎拍攝角度是從下往上。”
沈晝豁然偏過頭去看著他“你不會覺得,那張照片和奧蘭多的夢有關吧可是那時候林不是已經叛逃出叢林之心了”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西澤爾深吸了一口氣“林的遺物是在啟示錄實驗室解禁后我父親去拿回來的,據他回憶,那張相框是白蘭教授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來遞給他的,所以他也不知道這相框到底是林的東西,還是白蘭教授的東西。”
“如果是白蘭教授的”
“我剛才問過了我父親,在他的描述中,白蘭教授辦公室的位置和奧蘭多的夢里的那條走廊,一模一樣。”
“這簡直”饒是沈晝這種見慣了風雨變幻大世面的人,此時也不由有些說不出話來。他覺得在這幾天之內,各種情況變得太快,驚露幻電一般,竟然讓他生出幾分白云蒼狗、恍如隔世的宿命感來。
五個小時后西澤爾和沈晝抵達瓦藍得星際港口,兩人二話不說直奔穆赫蘭府,此時已經是凌晨三時,整個家里醒著的生物唯有綻放的曇花和半夜蹦迪的小白。穆赫蘭參謀長和沈大律師形同做賊一般穿過中庭,剛進門,趴在門廊上站崗的小白就炸毛了,對著西澤爾不停哈氣。
沈晝嘲笑之“這是你家貓嗎真搞笑。”
說著一把將小白撈起抱在懷中,順毛捋了幾下小白就不叫了,其實上次來做客的時候他就想摸這只貓來著,但是穆赫蘭元帥夫婦都在,他有點不太好下手。他抱著小貓咪跟在西澤爾身后,無聲上了二樓。
楚辭的房間在靠近陽臺的位置,西澤爾推門進去,按開了照明。
楚辭走后這間屋子的門就常閉著,小白沒法進來巡視,每次都只能在門口撓半天,而后憾然離開,于是剛一進來就脫離了沈晝的懷抱,左聞聞,右蹭蹭,企圖找到一點熟悉的感覺。
這里其實沒有任何變化,西澤爾幾不可察地嘆了一張,彎腰從床底拉出來一個不大的箱子。相框放在最頂,他輕易就拆開了,從里面抽出那張和正面合照格格不入的相片。
“楚辭第一次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它比現在更皺,他說像是誰隨便塞進去的。”
沈晝接過那張已經被壓得相對平整的照片,但從上面裂痕般的褶皺依舊能看出它并未被誰仔細地保管過。照片的內容也讓人摸不著頭腦,誠如西澤爾所說,背景模糊成一片,只有邊緣的一個人形。沈晝端詳了這張照片一會,手指在靠近邊緣顏色較深的位置拈了拈,忽然道“應該沒人對這張照片做過鑒定吧”
西澤爾挑眉看著他,隨即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