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埃德溫是個人工智能,估計楚辭都能把它從終端里拽出來暴打一頓,真是干啥啥不行,起哄第一名。
“你可以篡改掉信息記錄而不留痕跡嗎”楚辭好奇的問。
埃德溫淡然開口,一股子宗師風范“聯邦最頂尖的黑客也不見得比我做的好了。”
楚辭又翻了個白眼“汝嫣教授曾經說過,謙虛也是一種美好品質。”
瞬間在自己數據庫完成了一次大搜索的埃德溫肯定道“汝嫣教授沒有說過這句話。”
“那就是偉大的魯迅先生說的。”
這觸及到了埃德溫的知識盲區,他不甘心的問“魯迅先生是誰”
“一位先賢。”楚辭道,“那就抹掉她的死亡時間,把生命體征改為存續狀態,另外,被被諾瓦街區救濟站收領這一行也抹掉。”
埃德溫道“可是這樣的話,信息量過少,會顯得很不真實。”
“我暫時找不到離開主衛三的辦法,”楚辭抬頭,眼瞳里倒映出蒼藍夜空,“一旦遇到查注冊地址肯定會被送到諾瓦的救濟站去,這樣就穿幫了。”
“抹掉吧。”
“這很容易。”一秒鐘,埃德溫對他道,“改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卡斯特拉主星第三衛星居民,玲。”
“就好了”楚辭有些驚訝,雖然埃德溫說著很容易,但是他沒有想到會這么容易。
埃德溫解釋道“正常的程序是自然人死亡之后,失去活著的物理體征超過48小時,體內的基因環會自動銷毀,基因編碼隨之消失,反饋在民政部的數據網絡上,生命體征存續狀態也會自動修改為終止,注冊地址隨之注銷。
“玲死亡的時間是昨天的凌晨3點,所以她的數據都還沒有更改。如果是正規醫院的程序,會手動將每天的公民死亡信息同步在數據網上,但是主衛三在這方面監管不嚴,滯后嚴重,我們才有空子可以鉆。”
楚辭若有所思“我還得想辦法拿到她的身份卡和基因編碼。”
“基因編碼我可以幫你調取,”埃德溫道,“但是身份卡,需要你自己去拿。”
“她的身份卡會被丟到什么地方”
“走正常程序的話會被醫院收集然后定期送到民政部銷毀,”埃德溫道,“如果不出意外,還在醫院。”
“所以接下來,我要去醫院”
埃德溫勸道“你應該去醫院,你的傷口并沒有愈合。”
“是啊,”楚辭竟然還跟著答應了一聲,“我很疼。”
他一只手撐著地面,另外一只手扣著身后的墻壁,耗盡全身的力氣才終于站起來,但這個動作會牽扯到傷口,他疼得滿脊背冷汗,不得不暫時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不動。
“我很好奇,”楚辭開玩笑似的對埃德溫道,“我是怎么活下來的”
他的語氣頗有些遇見獵奇故事的好奇與欣喜,但是這件事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于是就變得荒誕古怪起來“按理流了那么多血,我早該死了吧”
埃德溫沉默了一下,以一種研究學術的語氣道“在這之前,你難道從來沒有受傷過嗎”
楚辭笑了一下,笑的很艱難,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不會做“笑”這個表情了,道“沒有。”
真的沒有。
輻射雨來之前,錫林那十年無比平靜,甚至于連上房揭瓦跌破頭這種司空見慣的事都不曾有過。而那天在落水集遇到基因異變,受傷的本該是他,但不巧的是,西澤爾在那里。
后來日子再有受傷的“機會”,西澤爾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