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遇到很多事情。那些大的小的、復雜的簡單的、聰慧的愚弄的真相;那些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人,悲歡并不相通,際遇各不相同。世間萬物變化太快,他幾乎淡忘了父親的聲音,最終屈服于宇宙生命規律之下。
真相到底意味著什么,而真相背后的人,又在追求著什么呢。
翌日。
楚辭起的更早,他在廚房里轉悠了半響沈晝才打著呵欠推開臥室門,閉著眼睛問他“你一個小孩竟然不賴床我那些學生天天都有遲到的。”
楚辭驚訝的道“難道你今天不去上班”
“不去,”沈晝堅定搖頭,“有理由不去上班我為什么要去。”
楚辭“嘖,咸魚社畜。”
沈晝“”
他慢吞吞的開始做早餐,吃過飯后帶著楚辭慢吞吞的去空軌站口,沈晝沒說要去哪找情報販子,楚辭也沒有問,當他們坐上前往落日河的那趟車時,沈晝低聲道“白天過去那邊有點引人注目,但我總覺得,事不宜遲。”
楚辭瞥了他一眼,道“這種事,最好不要亂立fg。”
“哈哈,”沈晝笑道,“你也喜歡這么說我之前在航行日志里看到的時候半天沒懂是什么意思。”
楚辭“航行日志是什么”
沈晝驚訝“不是阿瑞斯記錄的探索號航行見聞嗎你沒看過”
楚辭心想我當然沒有看過,但我估計得看看,這位兄弟看著怪像是我們大吃貨帝國人的。
空軌列車在一分鐘之內穿越了空間場,抵達一個楚辭沒見過的地方,沈晝說這里是西溪街區的邊緣,距離落日河很近。
他帶著楚辭在七拐八拐,最后走進一條巷子深處的破爛筒子樓,里頭住著醉鬼、妓女、小偷、貧窮的老人和吝嗇的房東,還有快成精的蜘蛛和老鼠,以及沈晝要找的那位情報販子左耶。
難為沈老師竟然能在如此錯綜復雜的樓管里找到那扇滿都是坑坑洼洼的門,它經受過的洗禮可能包括但不限于子彈、砍刀、樸素的磚頭和鐵憨憨堅硬的拳頭,看上去格外滄桑。
“他真的住在這”楚辭覺得有些困惑。
“在,”沈晝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于是抬手敲門,他敲的很有節奏,一分鐘后,一顆亂糟糟的黃毛腦袋從門縫里塞了出來,眼珠子快速的往左右一轉,最后才定格在沈晝身上,聲音窸窸窣窣的,像老鼠在洞里刨土“你來干什么”
然后目光往下一掉,看著楚辭“也就不到半年沒見,兒子都這么大了”
沈晝直接將他推進了門里“少廢話,幫我找個人。”
黃毛情報販子左耶不怎么配合的攤手“這幾天不接單。”
沈晝伸出兩根手指,楚辭不懂這是什么黑話,但是左耶一臉見了鬼的神情,瞳孔地震,咽了一口吐沫,結巴道“這,這個數”
“嗯,”沈晝直截了當的道,“找到了就這個數。”
左耶點頭頻率堪比量子波動“行行行你說吧只要他不走出卡斯特拉我一定給你找到就算是出了卡斯特拉我也給你扒拉出來”
沈晝道“一個叫頌布的改造人,手臂上裝著旋轉刀葉。”
左耶晃動的頭在脖子上忽然一梗“旋轉刀葉”
沈晝挑眉“怎么”
“沒什么,”左耶抓著自己滿頭蓬草般的亂發,“旋轉刀葉很常見吧”
“我也不知道,你慢慢找,”沈晝拉著楚辭推門離開,“有消息就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