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點了點頭,信步走到了信息長廊邊上。
這里不管是穹頂還是兩壁,甚至是地面都來回播放著未調查完成或者沒有人接的案件,有的是委托人手寫的敘述,有的是現場血跡淋漓的圖像,五花八門,把這條長廊分割成了無數微縮的故事和世界。
沈晝來回走動了一會,最終的目光還是停留在那件陳年的懸案上。
越撲朔迷離,越間隔久遠的真相,越令人著迷。
他將“智光久讓案件”的前因后果仔細讀了一遍,這件案子歸根到底也非常簡單。
憲歷20年的春天,智光久讓死在自己家里。
但沒人知道他為甚么會死,他的脖子被絞斷,身體被分割,兇手用一種極其殘忍的、發泄般的方式將他折磨致死,他的死相讓人看了牙酸欲嘔,據說最終也沒有將他的尸體拼湊完全。
可即使現場如此慘烈,當時的猩紅偵探也沒能發現任何和兇手有關的線索,哪怕只是蛛絲馬跡。
前后有數名猩紅
偵探調查此案,但最終不是放棄就是陷入僵局,以至于這件案子成為了猩紅偵探社的唯一一件懸案。
“怎么又在看這個”
艾略特萊茵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后,沈晝回頭,揉了揉眼睛道“別的案子都有人在跟了,而且相信不久之后就會有結果,唯獨這件”
“其實這件也有人跟,只是最后會不會有結果,就不一定了。”
“二十二年了,這件案子早就過了黃金追溯期,現在在想查證難上加難”艾略特萊茵頓了一下,開玩笑似的道,“如果實在感興趣,等我們從紅島回來,你不妨試著的調查調查,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沈晝笑了笑,坦然道“好啊。”
艾略特萊茵道“你對追逐真相,似乎很有興趣。”
“我父親是一名調查員,”沈晝簡單的道,“他死后,我用了五年時間查到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而艾略特萊茵說了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話“這正是一名偵探所需要具備的素質之一。”
“什么”沈晝問。
艾略特萊茵道“在我還是一名猩紅偵探的時候也嘗試著調查過這件案子,手里還有一些資料留存,一會給你。”
“好。”沈晝點了點頭,問,“您當年查到了什么”
艾略特萊茵和他走過7號泊位,來到飛行器前,忽然停頓了一下,道“智光久讓,對科羅納少女很癡迷,甚至到了變態癲狂的程度。”
neo坐在沙發上和小橘子大眼瞪大眼。
她們兩個人的眼睛,一個沉黑如曜石,一個剔透如翡翠,但都是安安靜靜毫無波瀾,甚至連眨都不眨一下的那種。
南枝拿著牛奶瓶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扶著額頭長嘆一聲,因為這倆人已經在這瞪了快半小時了。
她用手背試了試牛奶的溫度,準備給小橘子喂牛奶時,這小姑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再看向她。
南枝一頭霧水,而在外面幫她搬東西的楚辭抱著一個巨大的箱子進來,抽空道“她說她可以自己喝”
南枝狐疑道“你可以自己喝”
小橘子點了點頭,還是那種要折斷脖子似的力度,看的南枝心驚膽戰,連忙將牛奶
瓶遞了過去。
牛奶瓶對于小孩子來說有點大,小橘子只能雙手抱著,她盯著奶瓶看了幾秒鐘,忽然用一只胳膊圈住奶瓶放在腿上,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來摸去,最后摸出一個皺巴巴的橘子遞給南枝。
南枝沒懂她的意思,小橘子就用明亮的黑眼睛一直看著她。
此時,從廚房里出來,搬東西搬的灰頭土臉的楚辭再次翻譯道“她說用這個橘子換你的牛奶”
南枝哭笑不得,但還是接過橘子,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道“姨姨不要你的橘子,以后你留著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