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接近軌道中轉點的中心樞紐,這里的哨兵和監控網絡更加密集,除了屏蔽裝置之外兩個人身上所有的電子設備全都關閉,包括終端。但即使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沿著軌道背面緩慢前進。每爬一步都心驚膽戰。
中心樞紐是一個不到四十平方米的方形建筑,里面就是2374號軌道中轉點的控制系統,一旦樞紐被炸毀,軌道有三條線就再沒辦法調度運行,其中包括卻蘭主城區通往2374號軌道的那一條。
“倒計時一分鐘。”納金斯低聲說道。
倒計時結束哨兵就會開始換崗,屆時他們必須在一分鐘之內通過這段橋,如果再等下一個輪班肯定會被偵察機發現。
“四,三,二,一,行動”
兩個人就像是壁虎一般快速的從的橋底爬過去,橋面上士兵沉重的作戰靴踩著水花,一步,兩步,三步。
橋兩邊垂下瀑布般的雨流,嘩啦啦就像是滾豆子,就在納金斯的手伸過去將要抓住橋面和中心樞紐接合的欄桿時
一束細細的紅光忽然停留在他臉頰上。
像燒紅的烙鐵,或者滾燙的針尖。
他的手停在空中,緩緩抬起眼,距離他不到半米的地方,懸停著一架無人偵察機
偵察機的螺旋機翼將雨幕削成涼薄的絲縷刃片,幾乎劃傷了納金斯的眼睛,他立刻抽出綁在靴子邊的槍,但是他知道已經遲了,從這架偵察機捕捉到他的那一刻起,他的信息就已經存儲進了它的黑匣,上傳至數據庫,流向了敵人的指揮部。
他們暴露了。
但他并不打算收手,頭也不回的對楚辭說了一聲“快”,就要扣下扳機,可那架偵察機卻像中毒了一般在空中抽搐了兩下,然后倏地墜落下去。
納金斯反應極快的抓住了它的的翼尾,看著它的光學探測鏡逐漸熄滅,歸于沉寂。
他愕然的張了張嘴,來不及接著驚訝就立即翻身上橋,背靠著中心樞紐的墻壁。
他腳下是只有二十厘米寬的引水沿,雨流順著他的褲管和鞋尖流淌下去,流淌入橋下漆黑的虛空中,仿佛墜進了萬丈深淵。
楚辭的從他的另一邊的爬上來,單薄的身形貼著墻壁,就像是一抹混沌的暗影,他朝納金斯揚了揚手中的引爆器,彎下腰,慢慢的朝拐角挪動。
納金斯剛要伸手去掏自己的引爆器,低頭時余光忽然瞥到一抹森森紅光,可等他抬頭要提醒楚辭時已經來不及,無人偵察機低微的嗡鳴聲清晰入耳
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那架偵察機漂浮在拐角的陰影處,半響也沒有飛過來,楚辭沿著狹窄的引水沿,走鋼絲似的度過去,伸手一撈。
無人偵察機就這么被他拽了過來,與此同時他反手將引爆器按在了中心樞紐的墻根處,然后遠遠的對著那金斯比了個“ok”的手勢。
納金斯收回目光,迅速將自己的引爆器也裝好,就縮在欄桿和橋的縫隙處,靜靜等待下一次哨兵換崗。
五分鐘后哨兵換位,他立刻沿著欄桿返下滑,準備往中心樞紐的基層去放炸藥,這離還需要再安置一個引爆器,在楚辭手里,納金斯原地等待,楚辭也順著欄桿溜了下來,他一只手抓著欄桿,整個人都蕩在空中,另一只手將引爆器塞進了剛才躲藏的縫隙里。
為了方便他們攜帶的都是高密度炸藥,只需要一小塊,就可以炸毀整段軌道。
但放炸藥要比納金斯想象的順利的多,因為他們連一個無人偵察機都沒有遇到,敵人似乎也沒有察覺,安全返回橋底,納金斯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要盡快離開這。”納金斯道,“弗朗西茨收到信號就會立刻發起進攻。”
“然后呢”楚辭問。
“然后敵人要想防御就只能全部推進到軌道上,我們炸掉樞紐中心。”
楚辭忽然明白了一開始納金斯所說的,這一戰略安排很重要。
很簡單,如果防御部隊一波推上軌道,結果樞紐中心炸了,就相當于切斷了他們的后路,想撤退撤不了,支援部隊也過不來,相當于把這一塊隔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