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友唏噓著搖頭,覺得這家伙就是個死腦筋,也不怕學生被壓得太狠訓練結束后投訴他。
“到了,下車吧。”
教官隨口問“淘汰了幾組了”
“兩組。都是因為遇到了河里的暗流求救的,”戰友劃過來一方光屏,“其他組都堅持的不錯等等”
教官皺眉“怎么了”
戰友轉過頭,驚訝道“有一組到終點了。”
他說著立刻下車。
教官跟著走下去,反手“砰”一聲關上車門,皺著眉,緩慢的拿掉了墨鏡。
視線瞬間明亮起來,而遠處的道路盡頭,一個小黑點顯現出來。
小黑點逐漸變大,變成了三個互相攙扶的學生。
都很狼狽,灰頭土臉,滿身污泥。而在他們身后還跟著兩個女生,高一點的拖著矮一點,那個矮一點的看起來隨時都能暈過去。
戰友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一眼,抬頭道“不到三個小時。”
“不錯啊”他拍著教官的肩膀,喜滋滋道,“應該很少有學生能達到這個成績。”
說話間,幾個學生艱難的走到象征終點的旗子跟前,相應的計時器隨即停止,他們的成績顯示在記錄屏上,而學生們不管不顧的都直接躺在地上,除了走在最后的一個瘦高女孩。
教官認出來女生就是昨天延遲報道的那個,晚上觀看演習記錄的時候還被他說了幾句。
她的同學都仰面躺在地上喘氣,顯然都累的夠嗆,她卻只是取下了軍帽,掛在手臂上。
因為要長途跋涉奔跑,因此輜重的綁帶走系的很緊,步槍又掛在胸前,可即使如此這孩子看上去也還是只有薄薄一片,瘦的厲害。
另外一個女孩仰起頭似乎要對她說什么,她彎下腰去聽,長頭發垂下來,被風吹的散開,像一面黑色的旗。
不知道說了什么,男孩們跟著哈哈大笑,走近了才能聽出來,他們的笑聲雖然嘶啞疲憊,卻莫名暢快,暢快而輕松。
教官走過來,一號男生啞著嗓子問“我們是第一嗎”
“是。”
“哈”一號握緊拳頭重重捶了一下地面,“我就說我們一定是第一”
“有沒有人需要治療”教官問。
“我我我,”五號男生本來想舉手,卻發現自己的胳膊根本抬不動,一條死魚似的攤在地上對教官道,“我脖子劃破了,她胳膊也劃破了。”
教官道“左轉醫療室。”
“誒,”五號鬼哭狼嚎,“教官,你不表揚一下我們嗎”
教官冷淡的道“這是你們應該做的。”
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彎了彎嘴角。
“去醫療室了。”楚辭無聊的說了第二遍,聲音平板,沒有任何起伏。
“我動不了”五號無奈道,“看見終點旗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能來個百米沖刺,但現在我就是動不了。”
“我先帶安寧去醫療室了,你們在這躺著吧。”
安寧就是二號女生,楚辭說著輕而易舉將很小只的安寧從地上撿起來帶走,一號羨慕的目送他們走遠,感嘆道“我要是個女孩子就好了”
而五號很震驚“十五千米越障她怎么跑過來跟個沒事人似的”
攤平的一號道“我以為你很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