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不是才周二嗎”
到了中午,這場細小的霜雪就停了,天空淡藍,風卻依舊凌厲。
陳柚有些失望,而一直到臨近年末,她才終于等來北斗星的第一場大雪。
這天依舊是早課,結果大部分學生都遲到了,所幸曼斯克語老師性情和藹,和學生玩笑了兩句就原諒了他們遲到。奧蘭多縮在最后一排打盹,結果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他懵然了半響才出聲,和他同桌的德里克一直在偷笑,奧蘭多坐下來時朝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楚辭和陳柚就坐在他們前面,德里克一會用電子筆尖撥弄撥弄陳柚的頭發,一會趴在桌子上打呵欠,沒過一會,他也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德里克求助的看向奧蘭多,奧蘭多冷笑一聲扭過頭,理也不理。
德里克尷尬的低下頭,忽然看見楚辭將書寫板立起來,上面寫了一句曼斯克語,德里克想都沒想就瞇著眼睛念了出來,可他念完之后,許久老師都沒有讓他坐下,德里克猶豫的抬起手,摸了摸后腦勺,聽見講臺上的老師和顏悅色的用聯邦通用語問“這位同學,你在說什么,老師聽不懂。”
教室里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德里克臉頰爆紅,罵罵咧咧的踢著椅子坐回去。下課之后,他指著楚辭義憤填膺“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坑我”
楚辭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感,冷酷好像今天早上剛落下的雪“我又沒說我寫的就是答案。”
奧蘭多和陳柚笑得直不起腰,德里克吐血三升,發誓期末考曼斯克語一定要考第一名,氣死你們這群狗日的。
他們班一共也就不到二十個人,稀稀落落的走在雪地上,有人撐著傘,隨便抖抖就會落下大片的雪花冰晶,捏一捏偷偷塞進旁邊同學的領口里,接著就上演一場千里追殺的好戲。
勝意湖半面都結了冰,冰面上落著白雪,因此一半碧綠一半雪白,像塊巨大的玉璧,樹枝上結了冰凌,沉沉的墜下來挨著湖面,再被風吹著,一搖一晃,一晃折斷。
楚辭走在最前,他不撐傘,穿的也很單薄,迎著風大步往前,他幾乎要埋沒在風雪里,只有戴在頭上的紅帽子,遠望去像一滴稀薄的血。
但他每走一段就要停下來等一會,等到陳柚他們追上來,他再繼續走,但是兩者之間的距離總是不斷拉開。
陳柚今天第五次問“林,你真的不冷嗎”
楚辭“不。”
過了一會她又問“林,你真的真的不冷嗎”
楚辭“。”
第二節課是模擬訓練,他們又遲到了,本來可以坐擺渡車,但不知道誰提議說走過去,結果他們走路太慢。模擬訓練的老師可不比語言老師,于是全班學生的都被罵了一頓。
“年終考核的排期表公布了。”蒙蘿劃著終端的投屏,“我靠下個星期二就開始考第一科”
“先考什么先考什么”和她同一小組的男生問。
“肯定是先考公共課啊,”蒙蘿定睛一看,“竟然是哲學與歷史,我服了,這科竟然是書面考。”
她一個不小心,精神力網就從練習機的精神通感系統中掉了出去,警示提醒音接踵而來,她又被老師罵了一頓。
楚辭和奧蘭多同組,上課訓練對于他們來說基本屬于游刃有余,楚辭正在看校歷,奧蘭多也劃拉著年終考核的排期表,他主要是比較擔心機械理論。
“太損了,”他搖著頭,“機械理論最后一門考也就算了,竟然安排在辭舊舞會的前一天。”
“最后一門考不好嗎”楚辭隨口道,“不會影響你考其他科目的心態。”
奧蘭多嘆氣“一天不考,我就一天睡不著。”
“別擔心,”楚辭安慰他,“反正都要補考。”
“”
奧蘭多想反駁,但是又說不出口,因為上次因為論文被布林頓教授留過一次堂之后他就找楚辭幫他補習過這門課,但是去了三次圖書館之后楚辭對他說“要不還是補考吧,據說補考題比較簡單。”
當時奧蘭多掙扎道“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結果他當天寫的論文交上去,第二次上課再次被布林頓教授留堂了。
模擬訓練室里時不時有掉出系統的警示音響起,只有楚辭和奧蘭多的機甲順利的完成了一整套動作指令。
“辭舊舞會是什么”楚辭一邊操縱著機甲越過障礙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