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錘定音。
于是接下來的兩個月,楚辭、陳柚、奧蘭多在經歷了被開題報告折磨,被選題申請文件折磨,被項目經費報批瘋狂折磨,以及項目研究計劃多次被否,反復折磨。
等到他們敲定了研究方法和研究內容,真正可以開始做調研和實驗的時候,學末考核期來臨了。
“我今年機械理論,必一次性通過”奧蘭多在圖書館門口放下豪言壯語。
陳柚嘲笑道“論文被打回三次的人還想考好”
“我沒想到考好,”奧蘭多謙卑的道,“我只想拿到合格,希望布林頓教授饒我狗命。”
楚辭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頭“加油。”
正值午后,盛夏的天氣炎熱而煩躁,早上剛考完實踐課,這學期的模擬操縱難得離譜,連奧蘭多都嚴陣以待,更別說其他同學。也就只有楚辭,悠哉悠哉的一個人完成了所有系統設定的操縱和越障,并拿到了滿分。
陳柚試了兩次才完整完成整個操縱過程,失誤數次,心態連續爆炸,要不是因為精神力等級高,可能都撐不到結束。
她一到圖書館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奧蘭多身邊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藍天碧樹,浮云漂游,一只蝴蝶落在了窗鏡面上,奧蘭多無聊的用電子筆點了點蝴蝶觸角和鏡面相接觸的地方,蝴蝶卻紋絲不動。
“明天就要考機械理論了,你還在這摸魚。”
奧蘭多慢吞吞的轉過身坐好,憤懣道“我都提前一個月復習了,還要怎樣”
陳柚眼皮動了動,忽然清醒過來,然后一言不發的找出機械理論的復習資料開始看,奧蘭多驚訝的盯了她半響,陳柚不為所動。奧蘭多賤兮兮的伸出手,在陳柚面前晃了晃,又晃了晃,陳柚“啪”一聲扔下電子筆,板著臉道“你煩不煩”
奧蘭多坐回去,神色如常的道“這才對嘛,我還以為你怎么了。”
陳柚不理會他,低頭繼續看書。
奧蘭多小小聲問楚辭“她怎么了”
楚辭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過了一會,陳柚終于繃不住了,癟著嘴道“我實踐考的太差了”
聲音里帶著哭腔。
奧蘭多頓時傻眼了,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求助的看向楚辭,楚辭淡然道“沒事,我們陪你多練習就好了。”
“可是馬上就放假了”陳柚抽著鼻子。
楚辭道“我和你一起去晴空星。”
陳柚打嗝打到一半忽然噎住,愣愣道“你說什么你暑假要去晴空星”
“嗯。”
晴空星像它的名字一樣,盛夏時節天空就像藍水晶般透徹明晰,晝夜交替之際,云層會因為光照變化而散逸開,仿佛游鯉的細鱗。
暮色漸合,城市天際線被最后的光暈剪成一道黑白暗影,暗影之外,金紅夕陽氤氳,層云盡染,漫天綺麗。夜色來了,潑墨一般,最后的光亮逐漸逐漸消融,最后只剩下澄澈星空。
“師長再見。”
白粵拎起自己的小包,明天是周末,最近又不太忙,她獲準休息兩天,因此格外高興。
“師長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西澤爾抬頭看了她一眼,揮手讓她離開。
一直到墻壁上的老式鐘表饒了好幾個圈,西澤爾才起身,拿了外套和軍帽往回走。
車停在車位上才想起自己沒吃飯,剛要折回去,驀然意識到這個點軍區餐廳早就沒飯了,他只好嘆了一聲,走進升降梯。
他住的房子和其他軍官家屬住的沒什么不同,比原本在北斗星那個研究員公寓要大許多,但也還是空蕩蕩的,因為他經常不在家,家里冷冷清清,除了生活必需品,什么都沒有。
也許對他來說那根本就不是家,只是個睡覺休息的地方而已。
升降梯間和房門連著一段透明空廊,天已經黑透了,從極高的高處下望,深淵一般不見底,偶爾有人說話,就像是從天邊傳來似的。
空廊的照明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不亮,但是西澤爾沒有在意,他進門,扔下外套,燈也沒有開,徑直走進了廚房。
冷藏柜空的好像一個深深洞穴,他從最角落里找出來一盒不知道何年何月的不知名肉類,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進了烤箱。
三分鐘后,烤箱燈滅,被他端出來的肉類散發出一種似乎可以吃,但又有點奇怪的味道,他剛拿起叉子
叮咚。
門外有客人到訪。
作者有話要說也有可能是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