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東奔西走,本來醞釀的情緒被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打斷,楚辭本以為自己可以泰然處之,但其實,他還是和早上出門時一樣局促不安。
他冷不防的問“你知不知道我追蹤了你的終端”
西澤爾愣了一下,道“知道。”
楚辭嘆氣“我也覺得你肯定知道。”
“那你為什么還要問”
楚辭蹲在他對面,雙手放在他的膝蓋上,眨了眨眼,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在緊張。”
西澤爾“”
他故意道“我看不出來。”
楚辭心想,那一定是你眼神不好。
“不準在心里罵我。”西澤爾將他拽起來,按在自己身邊,坐好。
“我沒罵你,”楚辭道,“可你到底有沒有生氣”
他說著,傾過身體去看西澤爾臉上的神情,老舊的燈光昏黃著,照得西澤爾眉目溫和,看不出有什么生氣的跡象。但是納金斯曾經說過,他們師長內斂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半響,西澤爾嘆了一聲,道“我沒有生氣,我自責都來不及,怎么會生氣”
“干嘛要自責”楚辭直起身體,“這是我的錯。”
“如果你覺得足夠信任,就不會什么都不告訴我了。”
“不是,”楚辭搖頭,“不是這樣。”
西澤爾問“那是為什么”
“因為距離,”楚辭道,“我會離你越來越遠。與其和我一樣深陷泥潭,還不如一開始就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死在途中,你可以傷心難過。但不必像我,日夜為了真相和仇恨而奔襲。
“小傻子,”西澤爾失笑,“從我的星艦墜毀在錫林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知道一點點,”楚辭抬手比了一小段距離,“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西澤爾按下他的手,忽然將他的頭發揉得一團糟,就好像泄憤似的,楚辭一言不發的任他揉。但他的動作卻逐漸遲緩,凝滯,直到最后完全停止,又慢慢的將楚辭亂糟糟的頭發撫平。
“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他平靜的道,“但你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甚至不告而別,我就只好自己問了。”
“我不是給你留言了嗎”楚辭辯駁。
“這就叫告別”西澤爾反問。
“下次一定當面告別。”
“還有下次”
楚辭忍不住吐槽“你總不能把我裝口袋里隨身攜帶吧,肯定會有分開的時候啊。”
西澤爾道“我倒是想,省的你到處亂跑,還跑到這么危險的地方。”
他接著問“我看你那天早上很著急就走了,來這是有急事”
“是有事,不過以后慢慢說吧,現在開始講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講得完”楚辭打了個呵欠,翻身躺在床上,“你一定會知道,關于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