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研究所專門研究精神力學的老師咨詢過相關問題,精神分析學專業本科需要五年,核心課程加上關聯學科要一年的學習才算入門,可西澤爾才開始學不到兩個月,就已經可以分析記憶了,這速度堪比空間轉移。
楚辭提醒“小心精神負荷。”
西澤爾笑道“沒那么嚴重,我又分寸。”
“是因為這件事嗎”
西澤爾一怔“什么”
楚辭道“你是因為這個才悶悶不樂的嗎”
“我我沒有不高興。”西澤爾低聲道。
“但你也沒有高興。”楚辭自顧自道,“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要不暫時放一放,反正也不著急這一時。”
西澤爾沉默了一下,道“好。”
“你不要覺得找我會打擾到我,沒關系的。哥”
“嗯。”
楚辭又叫了一聲,西澤爾疑惑“我剛才答應了。”
“你不是喜歡我叫你哥哥嗎,”楚辭眨眨眼,“我多叫幾聲。”
西澤爾哭笑不得,笑完了,緩緩道“也不是”
沒等楚辭問什么不是,他就道“快點回去休息。”
楚辭只好點頭答應。
通訊斷連的時候楚辭剛好走到公寓樓下,他要上臺階的腳步一頓,忽然問埃德溫“他在晴空星嗎”
“在。”
“最近去晴空星的航班是幾點”
埃德溫的聲音在暗夜里毫無溫度“凌晨三時。”
楚辭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零時五十分。他轉身原路返回向學校大門“給我買一張票。”
凌晨的天樞港也并不安靜,楚辭坐在候機大廳的排椅上,看著眼前人流穿梭,一邊思考編個什么理由給謝青祀請假。最后想起弗洛拉說落雨要出差,于是他給弗洛拉留言讓幫忙打個掩護,請假條上赫然寫上“實驗室人手短缺需幫忙云云”,然后心安理得的繼續候機。
凌晨三時星艦起飛,北斗星距離晴空星不算遠,甚至都不用躍遷,一個小時多一點的航程,四時不到半,楚辭已經走出了晴空星的空港。
天還沒有亮,大氣層是清凌凌墨藍,楚辭走過無人的街道,思考著如果軍區保衛處崗哨不給他開門,自己翻墻潛進去的可能性。但沒想到站崗的士兵竟然認識他,驗證過權限之后就給他放進去了。
楚辭本來想給西澤爾一個驚嚇,結果躡手躡腳的進門,正好迎面遇上西澤爾剛從盥洗室走出來。
“早上好。”楚辭抬起手,胡亂揮了兩下。
西澤爾似乎不可置信“你怎么在這”
“我啊,”楚辭撓了撓腦袋,“我來找你啊。”
西澤爾慢慢皺了一下眉。現在才不到凌晨五時,他還穿著昨天晚上通訊時候的衣服,大概率沒有回去,連夜從北斗星飛過來的。
他內心生出幾分隱秘的歡喜,并且在不斷擴大,擴大到理智的邊緣時才堪堪停住陣腳。這時候他又覺得自己應該斥責兩句說楚辭胡鬧,太隨心所欲了這么累耽誤課程,隨便一個理由都行。
可是他說不出口,他說不出口的話太多了,多到能將一個人淹沒。
“你怎么起這么早”楚辭問,“不對,你不會沒睡吧”
“睡了,和你通訊完就睡了,剛起來。”
“你又不是這個時間點上班。”楚辭眼尖的看到茶幾上放著的幾枚芯片,抬頭道,“你又要做精神分析”
“明天很忙,又沒有時間了。”
楚辭嘀咕“不是都說了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