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你這個師長跑出來一個星期,你們軍區的事情誰來管”
“暫時交給了納金斯,反正他最近閑著也是閑著。”
楚辭稱贊此為“薅下屬羊毛的最高境界”,哪怕納金斯要調走了也難逃魔爪。
周一的課程比較緊張,楚辭一大早就走了,直到晚飯時候才慢悠悠的回來,回來將書包一扔,坐在沙發上就開始發呆。
西澤爾疑惑道“這是怎么了”
“哎,”楚辭長嘆,“機械理論課,被布林頓教授罵了。”
“為什么”
“因為論文寫的差。”
“那,要重寫嗎”
“這倒不用。”楚辭踢掉鞋子往沙發上一躺,躺的平平整整,姿態安詳,神情卻很猙獰,“我是我們班唯一一個不用重寫的,雖然依舊被他罵得狗血淋頭,但是不用重寫,你知道為什么嗎”
西澤爾坐在了他旁邊,很配合的問“為什么”
楚辭道“因為我的論文,秦教授改過。”
“”
“但是落老師告訴我,秦教授和布林頓教授理念不合,但凡見面總會吵起來,據說因為這個,雖然他們同在學園島工作,但已經好幾年沒有打過照面了。”
“落老師是誰,”西澤爾似乎回憶了一下,道,“落雨”
楚辭點頭。
“她還在研究所工作”西澤爾隨口道,“之前我好像聽她說,要回老家去。”
“是因為趙潛蘭那件事吧。”
“咦,”楚辭忽然道,“秦教授偶爾有一次提起,說落老師之前喜歡你來著。”
西澤爾的心跳猝然快了幾拍,他慢慢偏過頭去看楚辭,黃昏的暮光如同一層金色的霧氣披在楚辭臉上,他原本冷冽銳利的眉眼看上去柔和了許多,有種迷蒙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美麗。
“那是以前。”西澤爾輕聲道。
“你不喜歡她嗎”楚辭問,“落老師很優秀,長得也好看。”
西澤爾很想抬手去按一按自己的心臟,如果此時去測他的心跳和脈搏,一定會超出正常靜息狀態的起伏范圍吧。可是身體的生理反應是無法控制的,就像有的情感。
他清晰的回答“不。”
“好可惜。”楚辭感嘆,剛準備翻個身側躺,終端上卻提示有通訊進來,提示框上顯示克里斯托弗亞諾的名字,楚辭點了連接之后聽見他道“我拿到了,什么時候給你”
楚辭從沙發上彈起來“現在,你在什么地方”
“那么,咖啡館見”
“好。”
他跳下沙發滿地找剛才被他踢的不知所蹤的拖鞋,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只,干脆光腳跳去了玄關,不等西澤爾問就語速飛快的道“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說完只剩下門扉閉合的聲音,西澤爾看向玄關時,基因門鎖幽藍的光燈剛剛熄滅。
楚辭剛才通訊的時候并沒有開防干擾模式,但是西澤爾出于禮貌也沒有刻意去聽他的通訊內容,但他知道通訊者是昨天在宴會上遇到的那個楚辭的同學,通訊只持續了幾秒鐘,可能只夠將兩句話,楚辭就跑出去了,看樣子他們關系應該還不錯。
他放縱自己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了一會,就起身去了書房,找出關朔給他的記憶芯片,精神力場開啟,凝聚,深入,然后墜落在別人的記憶世界之中。
而據說關系還不錯的楚辭和克里斯托弗諾亞同學,見面只說了兩句話,跟地下黨接頭一樣送完東西,約定了歸還時間就分道揚鑣,各走各路,盡管走了一段路后互相發現,他們的目的地其實都是學校,于是沉默且詭異的同行。
直到諾亞沒頭沒腦的冒出來一句“你說的對。”
楚辭滿頭霧水“什么對不對的”
諾亞自顧自道“昨天你走后我追過去了,但是她看見我好像確實不太高興。”
“是吧,”楚辭聳肩,“我說讓你別去你非要去。”
“哎”諾亞長嘆了一聲。
走了一段距離,他又道“你說我,借著還衣服的事情請她出去吃飯怎么樣”
“不至于。”
“什么意思”
楚辭道“學姐昨天送你衣服是作為朋友的關心,更何況她還是宴會的東道主,你要是為了這么點小事就特意感謝她,不會顯得太刻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