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微笑道“我認為,這是合理的聯想。”
“可是,這兩次和鑰匙有關的事情都被我們撞上了,不會太巧了嗎”
“不,我更傾向于我們只遇到了兩次。”
“您的意思是其實他們經常倒賣鑰匙”
艾略特萊茵輕輕“嗯”了一聲。
楚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覺得似乎應該如此。畢竟這里是霧海,豺狼橫行的世界中,怎么可能造就個烏托邦出來
他去了樓上。
唐讓笨蛋機器人打掃了客房給他和西澤爾,但實際上他們倆都很少留在屋子里睡覺,今夜狩獵結束之后已經是凌晨三時,而現在,天已經快要亮了。
泛著淡紫色的黎明天光從窗外透進來,鋪在地上卻反而顏色晦暗,像一陣游走的霧氣,透著微微的冷。
房間里照明亮著,卻不見西澤爾人,楚辭剛要開口叫,發現盥洗室的門留著一條縫,他將那條縫隙推開,探頭進去“哥”
西澤爾聞聲回過頭來,他解開衣服最上面的幾顆扣子,露出平直的鎖骨和一小片胸膛,能看到他胸口上一道猙獰的傷疤露出端倪,也能看到脖子上大片的淤血,而他手里拿著一瓶藥劑,正在往脖子上涂。
“這是怎么弄的”楚辭皺眉問。
西澤爾玩笑道“我差點被趙崇勒死。”
“不過沒什么事,只是淤血,過兩天就能消下去。”
楚辭一言不發走過來,從他手拿走了藥瓶,倒出一點藥水,動作很輕的抹在西澤爾的脖子上。
他是用手指抹的,他的手指還是一如既往的涼,但是因為他的力道實在太輕了,而有創傷的皮膚本來就觸感遲鈍,因此西澤爾只感覺到淡淡的涼意,也不知掉是楚辭本身皮膚溫度還是藥水里冰片和鎮痛劑。
抹完藥之后,西澤爾扣上衣服扣子,楚辭盯著他扣扣子的手看了一會,忽然問“你胸口上那道傷疤是怎么來的”
“就是追星盜追了十幾天那次,”西澤爾道,“機甲的光學鏡因為外部壓力過大碎裂,操縱艙內又壓力不足,我沒來得及跳出去,被光學鏡碎片劃的。”
“疼嗎”
西澤爾低下頭“你問的是當時的傷口還是現在的”
楚辭抿了一下嘴唇“都問。”
“當時的傷我記憶里其實不是很疼,因為后來我穿了救生服跳出了操縱艙,宇宙里溫度比較低,在加上填充了止血凝膠,沒怎么感覺到。反倒是后來在手術臺上,最后十幾分鐘似乎麻醉劑失效,我清醒了,看著那個醫生操作著縫合機器在我的皮膚里穿針,也不是特別疼,就是覺得有點好笑。”
“好笑”楚辭無語,“縫合有什么好笑的”
“因為我記得當時想起在錫林,我的傷口是你縫的。”
楚辭驚訝“原來你當時醒著的”
“不能算完全清醒,”西澤爾道,“意識其實很模糊,但是精神力場感知還在。”
“哦,”楚辭點頭,“我知道這種感覺。”
“我當時想,”西澤爾笑了起來,燈光在他眼中流傳,像是濃郁的綠色寶石,光暈讓人有些暈眩,“這個小孩怎么回事,就算沒有醫生,也不能亂縫合啊,萬一縫錯了怎么辦”
楚辭哼唧“早知道你這么想,我就不給你縫了。”
“那幸好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