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車子啟動,朝著軌道飛馳過去,一直到可視窗里出現了黑色甲殼蟲車的惡背影,阿薩爾才后知后覺的明白,西澤爾知道目標行徑的方向,大概率是因為精神力場感知。
也對,阿薩爾想,既然是林那個小變態的哥哥,精神力等級肯定不會低,感知一輛車不是手到擒來的事么
但又不對,林說過他們倆沒有血緣關系,那精神力等級就不關遺傳基因的事。
精神力等級高意味著職業可能是機師,操縱機甲
阿薩爾腦海中劃過什么念頭,快得他抓不住。但被酒精浸透的腦子依舊有些遲鈍,他偏過頭看了西澤爾幾秒鐘,忽然道“剛才被他們架走的男人大概率是個情報販子。”
“你這么知道”西澤爾問,“見過他”
“沒,我從一進去就看到他了,”阿薩爾皺起了眉,“每次有人進來他都要抬頭看一眼,應該是在等雇主,可隨身又沒有帶箱子之類的東西,穿的衣服也沒法掩藏什么。按照我的經驗,酒吧這種又亂又吵的地方是最好的情報交易點。”
西澤爾有些驚訝“你不是喝醉了嗎”
阿薩爾嘿嘿一笑“不算醉,不然我早就死在外邊多少回了。”
“不算醉你為什么話那么多”西澤爾挑眉,“還是說你本身就話很多。”
阿薩爾被噎了一下,心道你和林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他訕訕地道“我少說幾句行了吧”
西澤爾沒有再接話,冷淡的目光平視前方,始終與黑色甲殼蟲車保持著五十米的距離。
但阿薩爾終究還是忍不住問“我們為什么要追這票人”
西澤爾目光絲毫不偏的道“林沒有告訴你什么”
“他就說在找人,”阿薩爾撓了撓頭,“和感應科技有關。”
“劫走那個情報販子的,就是感應科技的人。”
阿薩爾詫異道“你怎么知道他們又沒穿制服,車也是醉普通的。”
“雖然衣著做了喬裝,但是他們忘記了換掉鞋子,”西澤爾道,“鞋底三分之二處有感應科技的標志,不太明顯。”
阿薩爾“我是該說你觀察的真仔細呢,還是該說你眼神真好。”
“謝謝,”西澤爾泰然道,“萊茵先生曾說,我有做偵探的潛質。”
“誒,”阿薩爾回憶,“我記得萊茵也這么對沈晝說過,但他沒有對我說過可見我只適合當星盜,害。”
半晌,西澤爾輕聲問“為什么非得要做星盜”
“啊”阿薩爾疑惑,“你這個問題好奇怪,這有什么為什么不為什么的。”
西澤爾默然不語,他卻似乎自己想明白了,恍然大悟:“你是問我為什么不去做賞金獵人或者進公司工作”
“我不喜歡公司,”阿薩爾道,“雖然大部分人做夢都想去公司工作,因為那意味著穩定和安全,但我更喜歡自由。”
“至于為什么沒有做賞金獵人,因為十三歲的時候,我父親把我賣給了一個星盜團做奴隸,后來那個星盜團被對手吞了,我也就成了俘虜。再后來,我就成了他們的一員,就這樣。”
他擺了擺手:“霧海每一個星盜的故事都比我更曲折離奇,只是我比他們運氣好,我活下來了不過誰又知道呢。”
“誰知道我什么時候還活著,什么時候會死。”
西澤爾忽然覺得有點理解為什么這里的酒精和藥品行業如此發達,如果人活著看不到希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明天就會死亡。那么他們就會選擇渾渾噩噩,不清醒的活下去,又或者他們根本沒有選擇。
移民計劃失敗后,歷史拋棄了他們,時代洪流之下,微渺如塵埃的個體,又能選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