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正哼著小曲,將新的浴室簾子掛上去,門外忽然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她狐疑的撥開貓眼朝外看去,卻只能看見一個模糊影子。
“誰啊”
無人回答。
安娜警惕將門鎖按上,并從旁邊拽過一把椅子抵上去。可就在她將椅子推到門前的時候,門鎖卻忽然冒起一陣白煙,隨即“吧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門被推開,椅子掀翻在地,安娜胡亂的從旁邊抓起各種東西又扔下,終于在雜物中找到一把水果刀,雙手攥緊刀柄舉在胸前。
先進來是一個身形挺拔的年輕男人,他將一個巨大的麻袋放在了墻角,身后跟著進來的人比他矮一些,也更瘦,帶著一頂寬檐帽,遮住半張臉。
安娜認得她
“你,你,”她舉著水果刀的手有些顫抖,連帶著聲音也戰栗不定,“你想做什么”
“誰殺了艾拉”楚辭問。
安娜眼神亂閃“我,我怎么知道。”
“是不是一個穿著黑夾克的男人。”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楚辭抬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折,安娜吃痛,水果刀掉落下去被楚辭接住,反手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是不是”
刀鋒切入細膩的皮膚,滲出一條細線般的血絲。
安娜連咽唾沫也不敢了,連聲道“是,是”
“他現在在哪。”
“應該是,去了潘多拉。”
“你怎么知道,”楚辭淡淡道,“他告訴過你嗎”
“沒,沒有,”安娜搖頭,“但最近風鈴大道有很多他們的人,我和艾拉就是在潘多拉認識的早上那個人她在那里工作,跳,跳脫衣舞。”
“也就是說,他們并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
“是”
楚辭抬手,隨便將水果刀一甩,扎進了墻角小沙發的靠背里,臟污的內芯泄露出來些許。
安娜捂著自己脖子連連后退,似乎想找個角落鉆進去。
“艾拉將自己的錢分給你三分之一,”楚辭看著她,“你卻向別人告密,直接導致了她的死亡。況且,她還是個孕婦。”
“反正她都要打掉”安娜抬高了聲音,但在目光觸及楚辭沒有任何弧度的嘴唇時,又往后縮了縮,嚅囁道“我只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女人,我根本沒辦法反抗,我要是不說,他就會殺了我”
楚辭沒有聽見她后面的辯解,他已經拉著西澤爾離開了房間。
走出樓道的時候,艾拉的尸體已經不見了,明亮的日光從那塊四四方方的天空中傾瀉下來,照見地上沒有清理干凈的血跡。
“先去潘多拉,”楚辭對西澤爾道,“我們去找第二個人。”
西澤爾將機車拖出來,麻袋綁在車后座上,楚辭就只能窩在他懷里。
冷風帶走了無數喧囂的聲音,都模糊著遠去了,楚辭聽見西澤爾道“我以為你會殺了她。”
“我不會殺她。”楚辭道,“但同樣的,我也不會殺那個穿著黑夾克的男人。背叛者會付出代價。”
“潘多拉”是一家音樂會所。此刻剛剛收拾好昨夜狂歡的廢墟,在逐漸的安靜中準備進入休眠階段,再等待今夜的來臨時候蘇醒。
但是它迎來了兩個奇怪的客人。
他們一高一矮,高個子身姿挺拔,手里拎著巨大的麻袋,另外一個一進來直奔吧臺,昏昏欲睡的酒吧打著呵欠道“我們已經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