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間公寓的內部有一個武裝小隊的守衛,要想潛入進去并將人帶出來,基本不可能。”
“這和刺殺昆特不同,刺殺和營救完全是兩碼事。”艾略特萊茵對楚辭道,“你必須保證人質的安全,這是最大的難點。”
“如果連她都做不到,”阿薩爾攤手,“這個世界上估計沒有人能救那個叫星星的女孩兒了。”
“如果和重煥談判呢”萊茵看向黛瑞亞,“什么樣的代價足以打動他。”
“我不知道,”黛瑞亞搖頭,“但我擔心,一旦我們表現出想要營救星星小姐的意圖,反而會打草驚蛇。”
“這是必然。”萊茵道,“他囚禁星星就是為了讓你們投鼠忌器,恐怕他一早就在關注你們的動向。”
威廉姆斯一直沉默著,他從昨晚回來時坐上飛行器直到現在就一直非常沉默,也沒有休息,渾濁的眼白上布滿蜘蛛網般的血絲,眼球發腫凸出,猙獰可怖。
“我去找他,”他忽然出聲道,“看看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說著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如果他要的東西和埃達女士相關呢”楚辭叫住他,“你是不是覺得一次判斷錯誤還不夠。”
威廉姆斯悶著頭坐回了沙發上,一言不發。
“我去。”楚辭看向了西澤爾,“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相比于救人,我更擅長殺人。”
讓目標死亡,和讓目標活著,顯然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
夜。
德蘭大廈的外壁在霓虹的反射之下猶如五光十色水波暗影,自從上次則圖拉昆特被刺殺而死之后,這里倒是安靜了一陣子,但很快復又恢復了喧鬧。爆炸的頂樓在一個月內修繕完畢,秋葉原商務中心來往的人們在漂浮花園餐廳用餐時還會抬頭去看一眼依舊美麗的德蘭大廈,笑著將昆特之死作為今日的飯后談資。
在霧海,死人之所以能被人們所銘記,不是因為他生前多么偉大,而是因為他身后所遺留的軼聞,是否足夠新奇。
凜坂公司至今沒有找到是誰殺了他們的前執行總裁。
江湖傳說是卡萊埃達雇兇殺人,但也有人說,是第一獵人林動的手,否則如果解釋,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凜坂公司這尊手眼通天的大佛,也找不出兇手是誰呢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霧海人民便有了一條約定俗成的認知,倘若某個大人物死了,死得離奇,那八成就是第一獵人干的;倘若這個大人物碰巧還大名高懸于懸賞墻,值得賞金無數,那鐵定就是第一獵人殺的,沒跑。
帕克就是這么對新來的同伴說的。
同伴是昨天剛從總部掉過來的,據說還是安全部的二級員工。帕克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個小姑娘,連說話都要靠機器模擬,為什么需要這么多人來看守,德蘭大廈已經稱得上固若金湯,難道她還能長翅膀飛出去
“德蘭大廈的安保系統在霧海數一數二,”同伴笑著說道,“可昆特總裁不還是在這里被殺死”
“你猜他們刺殺昆特總裁的時候出動了多少人”帕克顧盼左右,小心翼翼的道。
“當然是人越少越好,”同伴道,“否則很容易被發現。”
“那行動的人得多厲害啊”
帕克嘀咕著的,覺得自己膀胱鼓脹,因此準備去衛生間放水,可是就在他剛走出隔間門的時候,脖子處好像被蜜蜂蟄了一下。帕克后知后覺的捂住脖子,卻什么都沒有摸到,腳步往前一抬,整具身體都撲了過去。
一只手從他手腕上劃過,摘走了他的終端。
“左轉,進雜物間等待十秒,他們在換班。”
通訊器里西澤爾的聲音適時提醒,楚辭側身往后一靠,便縮進了雜物間的小門里,門外換班的警衛詢問道“帕克呢”
“去衛生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