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陰雨連綿的黎明。
今天的輻射指數并不算高,霧卻濃厚起來,大概是因為昨夜溫度驟降的緣故。天際還不見亮光,西澤爾剛邁出一步走到室外,徹骨的冷氣就迎面而來,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又折了回去。
結果在走廊里遇見了楚辭。
“怎么起這么早”西澤爾訝然道,“我還以為你會多睡一會。”
楚辭撇了一下嘴。
總不好說自己是因為睡著了不老實結果一翻身壓到傷口疼醒了像他這樣的硬漢怎么能喊疼呢。
他嘟囔道“我去南青街找鎖匠。”
“就算要去找鎖匠先生,應該也不用這么早吧”
西澤爾挑了一下眉,道“你領口有血。”
“啊不可能我換”
話沒說完,楚辭意識到自己掉進了陷阱,于是緊緊的抿起嘴唇,不說話了。
西澤爾按住他的肩膀將他轉了個方向,手掌攏在他后腦勺上將他往前推“黛瑞亞昨天幫你配了新藥,我本來想等你醒了再拿過去,現在既然你已經起床了,那就去換藥。”
楚辭干脆往后一仰枕在西澤爾手上,西澤爾推一下他走一步,推一下他走一步,活像一只提線木偶。
推了幾步,西澤爾干脆彎腰將他打橫抱起來,楚辭驚了一下,下意識抬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你怎么不提前預警一下”楚辭瞪著眼睛。
“我看你不想走路。”西澤爾道,“摟好,小心掉下去。”
“掉下去你就全責。”
“為什么醒這么早”西澤爾低下頭問,“傷口不舒服”
楚辭嘀咕道“誰受了傷還能舒服”
“你昨天不是說不疼嗎”
“我現在也不疼。”
“真的不疼”
房間門自動滑開,西澤爾將他放下來。冰涼的剪刀剪開昨天夜里貼上去的紗布,盡管生物材料的紗布是可以隨著傷口的愈合而融化一部分的,但仍舊有些殘留于傷口邊緣,尚未融化卻已經粘合在一起。
西澤爾動作很輕,將那一層沙發挑下來的時候,楚辭跟著翻了個白眼,做出要煙氣的表情,有氣無力的拖長聲音“疼死啦。”
傷口已經愈合了一些,有的皮膚損壞的地方開始生長出新的層膜,上藥包扎好之后,楚辭問西澤爾“長好了嗎”
西澤爾笑道“那里能這么快”
“但”他沉思了一下,道,“一個星期應該能愈合。”
“這么慢。”楚辭抬手去拉衣服,“燒的很嚴重啊。”
大概很少會有人面不改色的評價自己的身上的傷口“燒的很嚴重”,西澤爾哭笑不得“知道嚴重還不好好休息,到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