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目光變得柔軟,抬手撫過她順滑的金發,動作緩慢,就像是在安慰撒嬌的小孩子。
感受到你的動作,女孩更依賴地抱緊你幾分。
忽然,你察覺到另一股視線。
轉頭看過去,獨坐的西索兩指夾著一張鬼牌,牌面上妝容怪誕的小丑仰著臉,詭異地大笑起來。
他用牌角抵住自己的唇角,火紅的頭發在陰影里呈現出暗紅色,那雙形似野獸的金瞳正盯著你。
從剛才到現在,西索一直沒出聲。腳邊堆砌的撲克塔幾分鐘前還好好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散開,凌亂地躺在周圍。
發現你正在看他,青年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喉嚨里溢出幾聲意味不明的笑,眼神朝你壓過來,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正在順著你的手臂往上爬。
你忽然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仿佛被猛獸鎖定行蹤的獵物,明明預感到即將來臨的危險,卻怎么也猜不到危險會從哪個方向襲來,只能困惑地在原地團團打轉。
但下一秒,你又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怎么會覺得自己像獵物呢
因為抱著琳娜不方便用白板寫字,想了想,你朝他小幅度地揮揮手臂,嘴角也牽起笑容。
讓你沒想到的是,西索捏住撲克牌的手驀地抬起,紙牌將近蓋住他的大半張臉。晦暗的光線里,那張精致的臉上緩緩挑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微微一愣,只見西索輕飄飄落到地面上。
手里捏著撲克牌,貼近嘴唇,落下一枚輕吻,眉梢微挑,粘纏的眼神溢出眼眶朝你飛過來。
隨后,青年手指上揚,撲克牌的邊緣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空氣里只剩他頗具個性的上挑尾音。
“稍微,去找點快樂的東西”
高跟的小丑鞋踩著地板離開,外面很快傳來關門的聲音,琳娜抬起頭,輕輕哼了一聲“早就該走了,這里根本沒有他的位置嘛。”
你好笑地伸出食指,輕輕點她的額頭。
十幾分鐘后,你從浴池里出來。
因為缺水而干裂的皮膚已經完全恢復正常。
在你吹頭發時,琳娜就托著臉坐在旁邊等你,仿佛回到小時候,總是等著你給她講故事。
你關掉吹風筒,偏過頭看她“怎么了嗎”
她趴在桌面上,漂亮的金發沿著肩膀線條迤邐而下,臉頰擠壓在自己的手臂上面,凹出小小的痕跡,聲音放的很輕,仿佛浮在半空中。
“我想”
琳娜猶豫兩秒,把臉往自己的臂彎里埋一點,露出那對亮晶晶的碧綠色眼睛“和您一起睡。”
你看著她,軟聲答應“好啊。”
琳娜只在剛被你帶回莊園的那段時間里,是和你一起睡的,沒隔多久就選擇獨自睡覺,但每天早上都會等著和你打過招呼才肯去學習。
現在,已經長大的女孩窩在你的身邊,柔軟的頭發散開在純白的床鋪上面,就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動物重新回到它信賴的懷抱里面。
月色如水的夜晚,一切都顯得格外靜謐。
你的耳旁忽然響起琳娜的聲音。
“在我死掉以后有發生什么嗎”
她側臥著,圈住你的手指,聲音里帶著猶豫的情緒“我的記憶只到死去的時候,最后看見您倒在地上后來有發生不好的事嗎”
你一下又一下地梳理著琳娜的長發。
笑著問“什么算是不好的事”
“比如”
她想了想,認真地說“如果您出了什么事的話,對琳娜來說就是非常非常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