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柔柔地灑在你身上,然而你沒有從中感受到絲毫暖意,冰冷的風穿過領口的縫隙貼住你的皮膚,你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西索嘴角掛著散漫的笑意,姿態看似放松,實則眼睛一直緊緊咬著你的一舉一動。
你注視著他,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奇異的滿足,順著脈絡流淌到四肢百骸,讓人興奮得頭皮發麻。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顫。
多么熟悉的眼神啊。
最初的最初他就是這樣警惕你的。
昏暗的天空,狹窄的小巷,比寶石還要璀璨的眼睛,還有喉嚨里溢出的威脅嗚嗚聲。
他就像是一頭兇性難馴的野獸。
同樣也是曾經被你飼養的野獸。
被你刻意封鎖起來的某些東西開始逐漸復蘇,你的身心感到無比放松,緩慢放下抬在半空的手,唇角情不自禁溢出一聲輕笑。
“沒有哦。”
這一刻,你仿佛又回到莫羅莊園里那個尊貴的身份,即使面前站著的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由你逗弄的狼崽,仍然表現得從容不迫。
“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將手搭在木制欄桿上面,冰冷的觸感通過皮膚傳遞進來,讓你越發沉迷在這種清醒的放肆中。
說話時尾音無意識上揚起來。
“為什么會覺得我認識你呢”
細微的風聲似乎悄然消弭了,你極輕地嘆息一聲,開口時既像是輕喚,又像是低喃。
你不解地問
“西索”
語氣和最后在莊園里分別時一模一樣。
少年臉色唰地變了,仿佛某處隱秘的柔軟被你踩踏,毫不掩飾的殺意鋪天蓋地朝你涌來,那雙冰冷的金瞳里你已經是個死人。
你毫無懼意,仰著臉笑得格外柔軟,正要繼續開口時忽然被身后的聲音打斷
“西索君。”
默里托尼奧杵著拐杖站在走廊盡頭,遙遙看著你們,然后對西索說“可以請你過來一下嗎”
這道提醒完全無法阻止這個人。
那雙像狼一樣銳利的瞳孔里翻涌著令人發怵的惡意,他無視了托尼奧的聲音,朝你跨近一步。
“西索君”
默里托尼奧摘下魔術帽,拐杖不輕不重地在地板上撞了一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可以請你過來一下嗎”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充斥整條走廊。
紅發少年轉動脖頸,緩緩將視線投向劇團長。
他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定定地看著默里托尼奧,后者不躲也不閃,任由他看。
幾秒后,西索從鼻腔里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哼笑,緊繃起來的身體逐漸恢復正常。
“可以啊”
他邁開步伐,朝著默里托尼奧走去,沒有再分給你絲毫目光。但在與你擦肩而過的瞬間,一枚撲克牌突然擦過你的鼻尖直直釘入木欄。
咚地一聲。
撲克牌帶來的小股氣流掀起了你的碎發。
“不要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
你背對著西索,看不見他的表情。
但你猜他一定是在冷笑。
你愉悅地彎起眼睛,什么也沒說,走近那枚被釘在木欄上面的小鬼牌,伸手輕輕觸碰。
“只是普通的撲克牌啊。”
不是特制撲克牌你就沒什么興趣。
你還是第一次看到西索用小鬼牌,以前見過的除了紅心就是鬼王牌,后者他通常用在最后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