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得地沒有立即說出話來。
那雙黑眼睛幽幽地盯著你,然而你無動于衷,于是你親眼看到他放松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總是毫無表情的臉上竟然寫滿抗拒。
他看似平靜地轉過臉,結果聲調比平時低了幾個百分點“哦,知道了。我不可能會輸的。”
你在這具年幼的身體里呆得越久,曾經學會的戰斗技巧就越貫通,所以在聽見他的說法后只是笑了一下,不在意道“是嗎不要說得這么滿哦。”
和你們輕松的氛圍不同,對面的午格臉上滿滿的不情愿,像條在沙灘上彈跳的海魚一樣,“什么啊,為什么我要和自己的同伴戰斗啊”
基米爾嘆了口氣“沒辦法,這是規則吧。”
金發小鬼在沙發上趴了一會兒,低落地看向他“基米爾,如果到時候我可能”
一副因為想要贏得勝利而難以啟齒的模樣。
這個反應實在不同尋常,對流星街人來說,和同伴間正常的戰斗勝負不應該是這種態度。
除非他們的勝負摻雜了重要的切身利益。
“沒關系。”黑發孩子笑道,“到時候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我也想和你戰斗看看自己現在的水平,哪怕輸了也沒關系,我會追上去的。”
金發小鬼感動地彈起來“基米爾”
他深吸一口氣,堅定地對同伴說,我會先去那里等你的,到時候我們再一起離開流星街。”
你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拈起一塊牛奶糖塞進嘴里,又在室友充滿存在感的目光下分了他一塊。
幾天后,你們在電視上看見了另一場戰斗。
出乎意料的是,這場戰斗最后居然是以認輸結束的,雖然認輸的時候雙方都已經筋疲力盡了,但的確沒有任何一人死亡。
這場戰斗結束后,房間喇叭叫到你的號碼,這是你的第十八場比賽,不過你沒想到出門后會碰到剛才在電視里看見的對手。
那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看見你后同時頓住腳,默契地往旁邊靠了幾步,冷淡地等你經過他們后才捂著傷口繼續往前走。
勝者的醫療資源只有一份,但是兩個孩子身上較為嚴重的傷口都包扎著繃帶,就像是把一份資源平均分成了兩份。
他們應該是相互認識的。
你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
那兩個受傷的孩子果然跨進了同一個房間。
第二天,午格打完比賽回到房間,臉色不太好看“住在我們這層樓的,昨天比賽受傷的那兩個家伙,被同一個房間的其他人殺死了。”
你立刻猜到是昨天走廊里遇見的那兩個孩子,打開門走出去,有工作人員出入在你昨天看見的那個房間,兩具血肉模糊的尸體被他們抬出來。
“一個二十七連勝,一個二十六連勝。”
巴頓克像幽靈一樣從你背后冒出來,視線聚焦在越走越遠的工作人員背后,“趁他們受傷的時候一齊出手,其他人就成功鏟除了兩名強勁對手。”
你對他沒有腳步聲的行為都快習慣了,轉身面向男孩“所以我們也可能遇上這種情況”
“嗯,沒錯,要小心才行啊。”雖然嘴里說著這樣的話,少年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更像是隨口說著下雨記得帶傘之類的寒暄。
你想到他之前說的不放在眼里的言論,好笑地看著他“知道了。”
五天以后,你的第二十場比賽來臨了。
房間里的喇叭冰冷播報
“巴頓克,第九十九號選手,五號競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