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常來說的確是這樣。”
你點頭說道“所以我猜測這項能力可能加入了「制約與誓約」的因素,借此達到反噬的效果,所以現在我的身體里才會殘存惡念。”
提到“殘存惡念”這幾個詞時,西索那張精致的臉瞬間降溫,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的手還被他攥在手里,說話時需要仰著臉看他“沒關系的,況且也算是因禍得福,我”
說到這里,你忽然停頓下來,緊接著指尖微微蜷縮起來,被西索注意到,他抬眸朝你看來,細密的長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淺影。
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你的情緒有一瞬間凝滯,瞳孔細微地顫動了下,輕聲說
“我想起來了很多忘掉的事。”
一瞬間
你的手腕驟然被大力攥緊。
縈繞在周圍的微風乍然消弭,那雙原本恢復平靜的金瞳再度冰冷起來,甚至隱隱有風暴在里面席卷,可你還是要把該說的話說出來。
“對不起”
你想到從前立下的承諾,想到站在手機店里的躊躇,最后再想到天空競技場大廳里相視而過的場面,眼底涌上熱意,聲音輕得風一吹就會消失。
“我忘記了曾經答應過的承諾。”
閉了閉眼,你對上西索的視線,告訴他真相“因為我被進行了記憶清除的實驗。”
你說的是實話。
但在他聽來大概是天方夜譚的謊言。
所以他盯住你,冷笑出聲“呵呵。”
須臾間,那對裹著刺骨寒意的金瞳刷地睜大,恐怖的壓迫力鋪天蓋地而來,混雜著冰冷的怒火。
你的呼吸陡然一窒。
下一秒就被西索扣住脖頸壓制在地面上。
和當初馬戲團天臺上同樣的姿勢。
但壓制住你的那個紅發少年已經長大,氣勢逼人,光是沉重的念壓就能讓虛弱的你動彈不得。
“露、西、亞。”
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叫出你的名字。
森冷語氣中裹著濃厚惡意,喉嚨里溢出幾聲荒謬的嗤笑,目光像一把刀子,寸寸剔開你的骨肉。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沒有上揚的尾音,也沒有詭異的語調,越是正常的語氣越能彰顯出西索現在的怒火。
“真會說啊。”
此刻,他的手掌就卡在你的脖頸處,只需要稍稍用力,脆弱的骨頭便會立刻折斷,他再也不需要聽見這種讓他惱怒的話。
早就應該動手的。
更早以前他就應該做出這個決定。
仿佛后知后覺般,西索嘴角扯開一抹弧度,像盤踞暗處的蛇一樣冰冷,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掌立刻往下按壓,只需要一秒鐘就能完全扼斷你的喉嚨。
你沒有反抗的動作,安靜地看著他。
那只殺過無數個人的手,卻在真正感知到掌心下面羸弱的的觸感時,猛地停住動作。
你還沒說什么,那雙金色的眼睛里頓時翻卷起無數狂風驟雨,混雜著惡意與殺意,最后融合扭曲成極其復雜的近似于震怒的情緒。
你心里一顫,喉嚨有點哽咽,說不出話來。
西索眼底的情緒變化極快。
剛才短暫的震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譏嘲,肩膀微微抖動起來,喉嚨冒出古怪的笑聲。
與他相符的語氣重新回到喉嚨里“呵呵嗯說得很不錯呢,可惜,你怎么還活著”
他俯身靠近你的耳旁,紅發垂落在頸間,語氣森然,像一頭步步逼近獵物的野獸,聲音低得幾乎壓成氣音,親昵卻又滿懷惡意地質問你。
“既然這樣,你怎么沒有死呢”
場面陷入短暫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