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枟也看著他，好久才開口，“你今天也不開心嗎”
陸子安剛想說“沒有”，卻忽然意識到姚枟說了“也”。
“也”陸子安下意識重復。
“就是”，姚枟想了想，“我發現我見你的這幾次，你似乎都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第一次是林家晚宴，兩人最后的告別屬實算不上愉快。
第二次是在姚家，陸子安和林野也是劍拔弩張。
第三次就是現在，雖然陸子安十分干脆的答應下來陪姚枟去醫院，但是看起來卻依舊是一臉的嚴肅。
陸子安聽到姚枟的話有一瞬的懊惱，很后悔自己在現實中幾次見面留給姚枟的竟然都是這樣的印象。他努力收起自己心里的內疚和后悔，讓自己看起來并不是姚枟以為的那樣。
“抱歉，我并沒有不開心，我只是有點擔心你的病情。”
“啊，”姚枟擺擺手，“其實我自己都不是很擔心，我就是怕朋友擔心才想著要去醫院看一看，但是又怕他們太擔心，不敢讓他們陪我去。如果你也這么擔心的話，我反而覺得不應該麻煩你了。”
“我不算是你的朋友嗎”
陸子安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問了姚枟一個措手不及。
陸子安算朋友嗎
真要說的話，應該也是算的吧，畢竟姚枟還在拜托人家帶她去醫院，如果連朋友都算不上，那她怎么好意思這么理所當然的麻煩人家呢
但是如果陸子安也算是朋友的話，鬼畫符又是什么呢明明她對鬼畫符和對其他人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可是如果她把他也歸結為朋友的行列，是不是對他確實不太公平呢
姚枟陷入自己的思考久久沒有回話，陸子安忍不住扭頭看了她一眼，心里感覺悶悶的。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姚枟猛然回神，“不是的，你當然是我的朋友。”
陸子安心里的煩悶卻絲毫沒有減弱，是啊，是朋友，也僅僅只是朋友。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以示回應，隨后發現自己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看起來不開心的狀態，連忙又補了一句，“但是檢查完之后無論怎樣你還是要和朋友說一聲，你不告訴他們，他們反而會更擔心。”
姚枟點頭，“我自然知道，但是如果我真的”
她沒有說完，陸子安下意識的呼吸一滯，“別瞎說。”
姚枟看了他一眼，輕輕地笑了。
“嗯。”
然而當兩人做完全套的檢查，得到的結果卻是姚枟的心臟沒有任何的問題。
陸子安和姚枟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陸子安親眼見過姚枟心絞痛時候的樣子，是怎么也裝不出來的虛弱和痛苦，而姚枟自己親身經歷的感受自然也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