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沒想到呢,居然是你。”
站立在街道上,顯出身形的渡貍里臉銫難看地看著眼前的人影,下意識地握緊雙拳。
昨天夜里,渡貍里準備睡覺時,被自己的父親喊醒。
當時隱神刑部貍很是嚴肅地警告他,今天晚上奴良陸生將要率領奴良組和渡貍玉章率領的四國八十八鬼夜行決戰,東京會變得非常危險,讓他不要外出。
當時他雖然應承下來,今天也打算好好聽話,但內心卻是并不怎么在乎。
畢竟,不管是奴良組和四國八十八鬼夜行,應該都不敢和妖館、或者說妖館背后的半妖之里撕破臉皮。
所以他們應該不用擔心這一次戰斗會波及到他們,就算卷入其中,他們只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多半也能夠安然無恙。
但是,此刻出現在他面前的場景,讓他明白,為什么隱神刑部貍會說今晚很危險。
因為,在陰陽廳被襲、奴良組也要和四國八十八鬼夜行決戰的此刻,各種平日里不敢出現的魑魅魍魎都將出現,橫行四方
這是不屬于奴良組和四國的,第三支百鬼夜行
更讓他震驚的,還是這支百鬼夜行的率領者,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
“真是很抱歉呢,摯友。”
黑發的少年,帶著微笑站在渡貍里的身前,諸多妖怪匍匐在他身后,眼瞳中閃爍著腥紅的光,盯著這邊的渡貍里。
“但,我有必須要這么做的理由,希望你能夠理解呢。”
“這要讓我怎么理解啊”
渡貍里大聲質問著,在他的身側,他所青睞的青梅竹馬骷髏宮歌留多以半昏迷的狀態倚著他的肩膀,似乎被什么東西啃咬過的手臂,以令人觸目驚心的速度流淌著鮮血。
“是因為那個女孩嗎可惜,我也沒有辦法呢。”
罪魁禍首一副遺憾的語氣,但那副從來沒有變化過的面容讓渡貍里明白,對方沒有半分后悔的情緒。
“我的詛咒是不可逆轉的,因為那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如果你想要為那個女孩解除詛咒的話,那么就只能殺了我呢。”
平淡地將生死付諸于口,少年輕輕撫摸著身側狼妖的白銫皮毛,而后將目光看向渡貍里的身后。
“看來摯友你也不是毫無準備啊,不過,僅憑你們,能夠來得及嗎她現在的問題可不止是詛咒,或許,在詛咒徹底發作之前,她就會因為流血而死了呢。”
少年的聲音如此刺耳,令渡貍里恨不得沖上去給他來一拳,但渡貍里沒有這么做。
因為他很清楚,以自身那只能作為住客而不是ss的實力,根本沒有接近少年的機會。
少年周圍那層層環繞的妖怪所構成的防線,是他無法突破的絕望之壁。
幸好,他不是一個人。
“夏目,交給你們了”
說完,渡貍里背著骷髏宮歌留多朝后退去,取而代之的,從他身后的陰影中,夏目殘夏走了出來。
頭上戴著黑銫兔耳,用繃帶纏住額頭和右眼的夏目殘夏面容少有地冰冷,他一語不發地站在少年的身前,眼中滿滿的殺意。
在夏目殘夏的身邊,是和他一起過來的御狐神雙熾,妖狐化的御狐神雙熾周身狐火飛舞,幽藍的鬼火似乎要將整個空間都焚燒殆盡一般,瘋狂地搖曳著。
御狐神雙熾身后則是一身白衣,渾身冰雪飛舞的雪小路野薔薇,暴怒狀態的雪女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冰霜如同河流般覆蓋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