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同伴,不僅僅是奴良組,不僅僅是日本各地的妖怪,不僅僅是妖怪亦或是半妖之里。”
迷幻的白煙順著奴良滑瓢的煙槍飄出,在奴良陸生面前凝聚出朦朧的輪廓,仔細一看,那竟是日本地圖。
“這將是一場席卷整個日本的戰爭,人類亦是我們需要爭取的盟友,陸生,我記得你有不少人類朋友。”
陸生沒有回應,而是盯著半空中的日本地圖,在那煙霧構成的地圖逐漸飄散后,他皺著眉說道“我確實有不少人類朋友,他們的實力也確實很強,但他們在人類官方并沒有很強的地位,對于讓人類成為我們盟友這件事情,沒什么幫助的。”
看了一眼似乎不打算反駁的奴良滑瓢,奴良陸生繼續說道“而且,爺爺你是不是說得太夸張了點席卷整個日本的戰爭我承認這次的對手很強,手段很高,但席卷日本,我覺得不大可能。即便真的如爺爺你所說,發生了這種事情,集合整個日本的妖怪都解決不掉嗎需要和人類結盟”
“不用試探我。”
奴良滑瓢半瞇著眼,看著自己這個獨當一面在世界真正的隱秘沒有出現前可以獨當一面的孫子面露微笑。
雖然被用這種低劣的方式套話有點不爽,但就近些年奴良陸生禸眼可見的成長來說,他真的很滿意。所以他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地對奴良陸生說道“其實有些事情你很清楚,不需要我來復述,不過你既然想聽,我就仔細和你說說。”
“先說說大戰的問題吧。”
奴良滑瓢的雙目幽幽,穿透薄紗般的月光映照在奴良陸生身后的櫻花樹上。
“其實預兆很明顯了,自從當年在土御門夜光的奔走下簽訂盟約后,人類和妖怪之間,以至于妖怪和妖怪之間,即便摩擦不斷,但從來沒有過激烈的大戰。”
“可是最近呢”
真正原因當然是因為某個不要臉的老家伙出來搞事情,但這原因奴良滑瓢肯定不能和奴良陸生說的,所以他就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件列了一下。
“逐漸再度活躍的靈災,上巳大祓,咒禁道和陰陽廳的大戰,殺生石的暴動,雙角會的動亂,那個湖中蘇醒卻又被你們斬殺的神。”
這些都可以說是大事件,而這些事件全部聚集在最近這一段時間內,讓人清晰地感覺到仿佛有個旋渦將這些或許很多年都難得一遇的大事件攪在了一起。
“加上今晚發生的事情。”
傳說中的蘆屋道滿入侵陰陽塾和陰陽廳,四國八十八百鬼夜行與奴良組大戰,妖館東京區首領叛逃。
三件大事居然發生在同一天夜里,同時波及人類、妖怪、半妖三方頂級勢力,不由得讓人深思。
“即便這些事件的幕后黑手不是同一人,結果也不會有任何變化,大勢已成,時代的洪流將不可阻擋地席卷而來,戰爭已然不可避免。這不只是妖怪之間的戰爭,人類和人類,人類和妖怪,妖怪和妖怪,還有中間的半妖,所有的恩怨將在此了結,沒有任何人能夠逃過這一場劫難。”
這并不是恐嚇,奴良滑瓢很確定,這必然是即將到來的現實,和別人的區別是,他早就知道其中內情,并做好了拾起刀刃再賭上性命廝殺一場的準備。
從現在起到那場戰斗到來前的這段時間,將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平靜時光,也是他們為迎戰做準備的最后寥寥歲月。
“整個日本都將被分為兩個勢力,為了一己私欲主動攪起風雨的黑,和為了保護當下而對抗風雨的白。唯一的好消息是,在這場戰爭中沒有存在灰的土壤。”
所謂的灰,要能夠在黑和白兩方都沾點邊才能存在,但這場戰爭,黑和白的體量太大了,將整個日本一分為二,涇渭分明,想要成為灰在二者之間游離,只有被二者共同碾碎這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