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宿微微轉開頭,“如果相認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們相處。”
他沒有跟父母相處的成功經驗,何況是這么年輕的父母。
寧長風看著他微轉頭的側臉,蒼白的底色,流暢的線條,高挺的鼻梁,越看越喜歡越心軟。
他對寧宿說“我不知道你媽媽怎么想,但我認真跟你說,我很開心,我很想要你這個兒子,寧宿,你的存在讓我的生命更完整了,好像也更長了。”
寧宿抿了下唇,垂下眼睫。
“我確實,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以父子相處,畢竟現在我只比你大個三四歲。”
他說“如果不知道怎么相處,我們就像之前那樣,以兄弟相處,你還叫我兄弟,一輩子叫兄弟也沒事。”
血緣是騙不了人的,何必受世俗眼光約束,要求那一聲稱呼。
雖然他確定想聽一聲。
寧宿沒說話,房間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寧長風張口問“在茶室里,你說讓我給你砍一個腦袋,你先移植圣花,其實只是想讓我先給你移植圣花的借口吧”
通過剛才的聊天,他更了解了寧宿。
他的兒子,表面看起來懶懶散散,其實通透又體貼。
寧長風自信點,覺得是寧宿不想對他這個爸爸動刀,所以才說他們實力差不多,打起來兩敗俱傷,提出用一億積分的腦袋,換他先移植,用交易來掩飾他的體貼。
寧宿學鬼生“嗯”
寧長風笑道“你在茶室說砍我腦袋,在移植圣花后第一次見我說砍我腦袋,在大殿說砍我腦袋,在中午給我移植圣花時還說砍我腦袋的事
你高中老師沒說過,一個人不停強調某件事是心虛或自我暗示的表現嗎”
“就跟一個人越缺什么,越炫耀什么是一樣的。”
他看著寧宿說“如果你真想做,就會像對付戴冬,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扔進湖里那樣,出了副本直接砍我腦袋,而不是一遍遍地說道。”
寧宿“”
“等我沒錢吃飯時,你試試,對我來說,食物和生存永遠是第一位的。”
寧長風低低笑了,笑得特別開心。
他對寧宿伸出手“兄弟。”
寧宿盯著他修長有力的手看了良久,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就和高中男生打完籃球一樣,擊了一下。
寧長風“一起好好離開這里。”
寧宿“嗯。”
兩人一身輕松地下樓。
寧長風說“兄弟,我向上次踢你花籠道歉。”
“嗯。”寧宿說“你得尊重我的信仰,尊重我的圣花。”
寧長風瞥見寧宿脖頸的黑血管,問他“你的身體”
“啊,”寧宿淡淡地說“我所在的世界后來喪尸爆發,我成了一個特別一點的喪尸。”
說完這句話,他見寧長風繃著下頜,問他“你被別人砍了三個腦袋,是不是還有六個”
寧長風“”
不知道為什么,寧宿這眼巴巴的眼神,并不像一點不想砍他腦袋的樣子。
難道他推測錯誤了
“不是,還是有九個。”他說“我只跟你說了啊,我的九個腦袋不是砍一個少一個,而是要一起全部砍掉才能殺了我,但凡我還剩一個腦袋,就死不了,就能全部恢復。”
寧宿驚訝地睜大眼睛,“可再生資源啊,那不是可以砍嗎”
寧長風“”
寧宿搖搖頭,“那不就是騙師社長了嗎。”
寧長風心里有點不是滋味,酸酸地說“你對師天姝很好啊,上次在基地河底,為了幫她一腳把我踹飛,這架拉得也太偏了吧。”
寧宿喪尸面癱臉,“我這不是怕你萬一以后后悔嗎,得幾個火葬場啊。”
寧長風“什么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