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倫城河畔,坐落著世界頂級的皇家劇院。此刻,這座雄渾壯闊的建筑燈火通明,正飄蕩出婉轉悠揚的音樂聲。
劇院門口,擠滿了望洋興嘆的觀眾。一個穿著華麗正裝的女人,正牽著女兒匆匆走來。
“oy,she''sbeautifu”媽媽,她好美啊
洋娃娃般的小女孩甩甩金色卷發,淡淡的奶香散在空氣里。她指著劇院門口的布告欄,扯了扯母親的袖子“shetbearearcess”她一定是位真正的公主
布告欄上,貼著一張巨幅海報。海報的邊緣,滿是一片片墨色飛羽,攏出朵朵花團錦簇。銀色的碎屑像星辰的碎片,又像鉆石的齏粉,正熠熠生光,四散飛舞。
墨羽下,鉆光間,無邊無際的幽冷長夜盡頭,一個舞者,正踏著浩瀚星海走來。
她烏黑的發絲高高盤起,眼眸明燦如星月,薄唇似露水玫瑰,五官完美得像古典油畫中走出的圣潔女神,乳白色的皮膚如同細膩的瓷。她微垂著頭,脖頸與后背的線條柔美至極,身上穿著一襲鉆光涌動的墨色盤裙,潑墨般的色調,卻難掩其華麗精致。
女人看著海報上那串優雅的字體,立刻明白,這位舞者是皇家芭蕾舞團最耀眼的首席,赫赫有名的黑天鵝皇后。正是因為有她在,今晚皇舞上演的經典芭蕾舞劇天鵝湖才會這么一票難求。
她帶著女兒悄悄從側門進入劇院。劇院的天花板是湛藍色,高遠遼闊,甚至比真正的天空更富有美感與詩意。紅褐色墻面古樸莊重,滿滿地鑲嵌著光芒璀璨的裝飾物,卻絲毫不顯得浮夸,而是充滿了典雅尊貴的皇家氣質。
巨大的五層觀看臺座無虛席,來自世界各地的男女老少們,都身穿正裝,維持著矜持且端莊的站姿,一臉陶醉地望向舞臺。舞臺上煙霧浩渺,浩大的宮殿布景光華璀璨,那只名震倫城的黑天鵝,正在跳整場舞劇中最難的三十二揮鞭轉。
地獄級難度的動作,在她足尖游刃有余,綻放生花。每旋轉一圈,綴滿碎鉆的高定裙擺,就盈盈地落下一圈鉆光。
舞動的她,旋轉的她,笑意淺淡清矜的她,竟比海報上那幅傾國傾城的墨羽星海圖更美,美得能將人勾魂攝魄。
一舞終了,她微喘著接過捧花,向全場觀眾優雅行禮。
余音繞梁,幕布徐徐落下。
全場掌聲雷鳴轟動,如同著了魔般,久久不肯停歇。
走向劇院后臺的途中,四小天鵝的飾演者之一,舞團里唯二的華裔追到黑天鵝身旁“嬋,今天的黑天鵝很清冷高潔嘛,和以往妖冶艷麗的風格不太一樣。”
天鵝湖中的黑白天鵝性格迥異,白天鵝清麗柔弱,黑天鵝魅惑妖冶,一邪一正,但都由同一個人來飾演。
虞嬋懷中抱著花束,熾烈如霞的西洋鵑襯得她膚色勝雪,一副精致無雙的濃顏五官,帶著尚未出戲的清冷凜然。
“黑天鵝原本就有多種詮釋方法,我之前醞釀了好幾個月,想在這場演出上換個風格,也算圓了最后一次登臺的心愿。”
“hy”
聽見“最后一次登臺”,陳大吃一驚,情不自禁地抬高音量。
哪怕是在這全世界頂級舞者薈萃一堂的皇家舞團里,也沒有哪個舞者不佩服虞嬋。她比陳還小七歲,年僅二十三,已經憑借不俗的天賦當上了舞團首席,尤其以黑白天鵝角色名聲大噪,前途無可限量。
虞嬋無奈地解釋“最近我父親怕是要出大事,雖說跟他關系不好,也不能把他放在國內不管,畢竟他的親人就剩我一個了。”
她頓了頓,又斬釘截鐵地說“不過,即使我離開這里,也肯定不會放棄跳舞。”
其實,她跟喻承澤的關系何止是不好,簡直就是糟糕透頂,在斷絕親子關系的邊緣上瘋狂蹦迪。
當年喻承澤把她趕來y國學舞,只甩給她一張卡。
卡里的數字,對那時的他來說只是毛毛雨,但對普通人來說,卻是一個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字。
從那以后,整整八年,再無聯系。
說話間來到休息室,虞嬋從包里拿出手機,打開微博。每隔半天看看國內演藝圈的動態,是她的習慣。
尤其是最近,不祥的預感如黑云般越來越強,縈繞不去,她不由刷得更頻。
誰料想,這一次,預感成了真。
熱搜上出現了那個熟悉的名字,后面跟著一串勁爆的丑聞。
早有預料的虞嬋,苦笑著喃喃自語“你就不能晚兩天再出事我的辭呈還在包里。”
說完又笑自己可憐“算了。我的請求,對你來說,從來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