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向前傾下身子,看著她自眉骨和鼻尖滴落的水珠,看著她那隨手綰起、卻優雅得像站在舞臺上一般的高盤發,看著她被純黑色鏤空圖案反襯得白如牛奶的皮膚,它們泛著些微勒痕,無知地映出通明的水光。
他明明是舉世聞名的影帝,此刻卻像個被神跡照亮眼底的庸碌凡人,震撼心折之余,心底生長出某種難耐的貪婪。
他垂頭看向她,漸沉的吐息間藏著欲念。
“阿季”
虞嬋見他不回話,又喚了一聲。
下個瞬間,驟然濃烈的薄荷冷香如風暴般席卷而來。虞嬋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驚呼,身體驟然變輕,恍若飄忽云端。
季澹朝前俯身,環住她腰窩偏上的位置,將她一把抱出了水面。
盡管那雙抱著自己的手臂又穩又有力,這份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還是令虞嬋下意識摟緊了季澹的脖頸。
感受到她的動作,季澹似乎低笑了聲。
他將濕漉漉的虞嬋放在自己腿上,手指安撫般滑過她微顫的脊背,而后偏過頭,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帶著涼意的親吻像一道冰涼的電流,虞嬋猛地一顫,手臂上浮起一片戰栗的鳥肌,恍惚間似乎每個毛孔都在月光水色下張開,細細密密地生長出某種令她陌生而又渴望的欲求。
她陷入昏昏沉沉的迷惘里,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頸側泛起微微的酥麻。然而不同于之前驟然失重的體驗,這是一場沉靜而溫柔的綿長親吻。
他濡濕的金發輕輕拂過她的皮膚。夜風習習,月色皎皎,她抱著眼前的男人,心中升騰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的、浩大的溫柔。
她親了親他的頭發,無限依戀地擁抱著他。薄荷和莓果的香氣交織出清冽而馥郁的芬芳,混合成一種近乎完美的香調,多一分果香就顯甜膩,少一分薄荷就顯冰冷,只有他們在一起,一切才剛剛好。
不知過了多久,季澹終于結束了這個漫長的親吻,他喉間溢出一聲混沌的輕笑,似乎是在自嘲。
“冷不冷”
他的嘴唇貼在虞嬋耳邊,輕聲問。
虞嬋幅度很小地搖搖頭“不冷,你身上滾燙的。”
季澹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哪里涼,就貼著我。”
于是虞嬋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將手背貼在他溫熱的脖頸上。
“剛剛忽然被抱起來,害不害怕”
虞嬋的肩膀僵硬一瞬,老老實實地點頭“有一點。不過,也很開心。”
那一瞬間,暢快地就像飛起來一樣。
飛翔已經是一個那么綺麗壯闊的夢想,更何況,飛翔的盡頭是你的懷抱我日思夜寐的歸鄉。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我帶著嬋嬋和阿季回來啦tat
讓大家等了這么久真的非常抱歉tat逃走
接下來會再次嘗試日更tat,,